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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玛和年纪最大的塔桑喝了些热水,吃了些能量棒后,就躺在保暖袋里小憩休息。

  其余人紧紧地挨在一起,围坐在火炉周边。

  燃气炉发出微弱的蓝色火焰,帐篷外冷风呼啸猛如虎豹。燃气炉中的火苗在风声中显得脆弱无比。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风势见长,夹杂着冰雪“吧哒……吧哒……”捶打在帐篷上。

  关琮月抱紧自己双腿,搓了搓冻僵的双手,依偎在江同州身旁。

  虽然她对于高原稀薄的氧气已经适应,但是难以抵御彻骨的寒夜。

  她环顾四围坐在一起的队友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和担忧,心里忽然有一些自责。

  “如果不是我想要找到蔓苔金,就不会连累大家和我一起在这里。”

  她低着头,喃喃自语着。

  “不要想那么多,是我要带你来的。”

  江同州听到了她说的话,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关琮月长吁一口气,从腰间的背包中取了一些丸药出来,让每个人服了一丸,“这是可以保暖驱寒的丹药,虽然不能维持太久,但是可以缓解暂时的寒症。”

  大家面面相觑,她的身份,除了江同州没人知道,因此对于这药持着怀疑态度。

  “姑娘,您上哪儿啊?”司机热情的问。

  关琮月礼貌回答:“师傅,去‘东四胡同15号’。”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哟,那地儿可真是寸土寸金啊。您是去走亲戚还是办事儿啊?”

  关琮月微微顿了一下,回答道:“办事吧。”

  司机师傅点点头,感慨地说:“那办的肯定是大事儿!”

  出租车在大街小巷中穿梭,车窗外的景色飞快地掠过。不一会儿,出租车驶入稍窄的街道,车速也慢了下来。

  胡同的轮廓开始若隐若现,时不时迎面而来一辆自行车或者三轮车,骑车的大爷戴着老式的布帽子,优哉游哉地晃着铃铛从车边掠过,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眼前的一切让关琮月感觉熟悉又陌生。

  最终,出租车在一座四合院前停了下来。“姑娘,到啦!”

  关琮月付了车费下了车,站在四合院前,久久凝视着那熟悉的大门和围墙,仿佛时光倒流。

  在她的面前,朱红色的大门厚重而庄严,镶金的门兽,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光芒。大门两侧的石狮子威风凛凛地看着关琮月。

  关琮月记得自己小时候经常骑在石狮子上面玩。

  叩了叩门,一位白发苍苍的大叔缓缓打开了门。

  大叔有些惊讶,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他最终还是委婉地赶人,“姑娘,你找哪位?……这是私人住宅,不能随便进的。”

  话音刚落,大叔目光落在了门侧的轻石柱上,一块铜质的牌匾上篆刻着“东四胡同15号私人住宅”。

  关琮月认得他正是吴家的老管家李伯,自己被拐时他还是一个温文儒雅的中年人。

  关琮月莞尔答道:“我正是来拜访吴老先生的。”

  管家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了关琮月一番,只觉得那里有点眼熟,“你找我们家先生是有什么事情吗?”

  关琮月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手帕叠的包裹,她轻拈手帕一角,手帕翩然滑落间,一块如意玉坠乍现。

  ——李伯一眼就认出这玉佩正是小姐的所有物。

  他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声音也带着几分激动:“这……这是小姐的玉佩!姑娘你……请跟我来。”

  进了院里,穿廊过院间,回廊蜿蜒,凭栏而望,庭院盛景尽收眼底,雨打芭蕉、流水潺潺。

  一进一出,便到了内院,方砖铺地,缝隙间偶有小草探头,宛如大地生出的翠色诗行。丝毫不见人工雕琢的痕迹。

  庭院正中,山水俱全,翠竹掩映,卓然挺立,枝叶如盖,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角落处,几丛修竹摇曳生姿,在微风中发出簌簌轻响,似有雅乐低吟。

  李伯带着关琮月径直走进客厅,吴夫人正坐在客厅看电视。

  听到动静,吴夫人转头看过去,疑惑问,“老李……这是?”。

  吴夫人目光交汇间,身子微微颤抖起来,眼底惊色难掩,顷刻之间,蓄满晶莹的泪光。

  记忆中的吴夫人是个温婉恬静的女人,十几年未见,此刻吴夫人虽然略染岁月,却依旧风韵犹存,眉眼舒展沉静端庄。

  她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快步走向关琮月。

  “灵儿……你、你是我的灵儿吗……?”吴夫人的声音因为激动微微颤抖着,就像看着一颗失而复得的沧海遗珠,满是珍视。

  关琮月冷静地看着吴夫人,说:“妈,是我。”

  关琮月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眼睛里原本闪烁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最后只剩下一片绝望,机械般地伸手关掉了录音笔。

  “咔哒”一声,毫不犹豫地关掉了录音笔,仿佛心中一直坚持的东西一瞬间彻底崩塌。

  她的身体像失去了支撑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叮——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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