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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说,姜扶倾好可怜啊,好像神话故事里的狐妖和苏妲己。”
“唉,我也觉得,一辈子都在吃苦的小姑娘,好不容易回到家族,却又葬身火海,死了也不清净,被虫族复制皮囊,被无数人唾骂。”
“所以虫族女王的真实模样是什么样子?”
“这样[附图:白蚁蚁后]”
“吐了。”
“啊啊啊你为什么要发图啊,我今晚睡不着了。”
“yue好恶心啊,我确定索莱依是被做了脑前叶额切除手术了,就让他这样智障下去吧,万一有一天清醒了会生不如死的。”
“受不了了,我也要去国会官网联名抗议了。”——
直播结束后的短短五个小时,联邦政府国会请愿的官网上就已经集齐了50万人签名。
安托万晃动着红酒杯,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尽在掌握中笑容。
“干得不错。”他冲着柳赪玉晃了晃举了举酒杯。
“您过奖了,这一切都是您的功劳。”柳赪玉微微颔首,垂着略显阴郁的眸子,单薄的唇角笑容疲惫,清俊如一阵夹杂着青草味的风的他,与觥筹交错的酒会格格不入。
安托万一手端着玻璃酒杯,一手插着兜,来到玻璃墙边,俯视着脚下渺小的来往众生,道:“原本议会里还有不赞同开战的声音,觉得虫族崛起是必然的,但是我偏偏就要把它们的崛起按回去,虫子就要有虫子的觉悟,阴沟里才是它们该呆的地方对不对?”
“您说得对。”柳赪玉淡笑着点头,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訾家的那个索莱依,我向来不喜欢他跋扈的性格,但是没想到我竟然也能有用得着他的一天,如果他没有跟取得虫族女王的信任,这件事还不好下手。”安托万感叹道。
柳赪玉微微笑着:“再如何,虫族女王也是女人,感情是最容易被利用的弱点,看来虫族200年了还是没
有半点长进,也活该被灭族了。”
柳赪玉的话让安托万十分收用,他笑着拍了拍柳赪玉的肩膀:“明天我们准备的货轮就要从码头出发入海,你再去把那些东西检查一遍,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遵命。”柳赪玉恭敬低头。
安托万微微仰头,将杯中潋滟红酒一饮而尽,随手将空酒杯递到柳赪玉的手里,而他则另端一杯,投入另一堆衣冠楚楚的宾客中。
柳赪玉低下头,就这样拿着安托万用过的酒杯沉默地走出了金碧辉煌的宴会厅。
直到大门口,他的悬浮车来他时,他才将红酒杯丢给了一旁的门童。
进入悬浮车后,他眼底的嫌恶再也不加掩饰,不断地扯着酒精棉片,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刚刚拿过空酒杯的手,漆黑的眸子浓稠如墨,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
车子很快在码头前停下,柳赪玉在安托万二把手的陪伴下,两个人一起仔细巡视了货轮里的货物。
“确认货品无误。”二把手拿出光脑将确认信息上传。
柳赪玉就在不远处看着他,安托万并不十分信任他,哪怕清点货物这种事,也要让他的二把手跟随,两个人互相监督,互相防备。
确认信息上传之后,柳赪玉和二把手一起离开,而货轮则由无死角的监控和几千名荷枪实弹的特种兵把手。
路上,二把手一边抽着烟,一边裹紧了军大衣吐槽道:“这个天冷死了,内城的防护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修好,不过皇太子殿下也太小心谨慎了,这样严密的把手,不会有人搞小动作的,而且这可是给对付可是给那群虫子的。”
二把手吐出的一团烟雾被凛冽干燥的冷空气撕扯,最后消散成一团薄雾,衬得柳赪玉身形更加清瘦落寞。
他低着头,单薄的衣裳在凛冬中好似一块即将破碎的黑冰,但他纤长沉郁的眼梢却轻扬着,好似在笑一般:“是啊,哪个兽人会想不开,不向着自己种族,而去向着一群虫子呢。”
二把手哈哈大笑,两个人出了码头分道扬镳——
四面环湖的柳家老宅,由于防护罩失效,湖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柳赪玉行走在冰面,黑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耳畔呼啸尖利,零下的温度让他本就苍白的肤色冻得更加没有一丝血气,唯有纤长的眼尾略有一点薄红,漫天的风雪中,有种病态纤丽的漂亮。
行至湖面中心时,柳赪玉停下了脚步,蹲下身来,伸出苍白纤长的手指,拨开冰面上的积雪,看见了清澈冰面下的被冻住的鱼儿。
长年生活在恒温下的它们,明显适应不了骤然下降的温度和水下越发稀薄的空气,拼了命地想往湖面上游,但还不等它们探出水面,就被冰层冻住,死的时候还保持着向上游曳的姿态。
柳赪玉无声一笑,他那可怜可悲的母亲,似乎也是一样,拼尽一切方法想往上爬,想要离开吃人的外城,却在向上的最后一刻被丢进湖底,被鱼虫啃噬。
母亲,内城也有冬天了,你在湖下也会冷吗?
柳赪玉微不可查的叹气在风雪中变得十分朦胧不清,他缓缓站起来,朝着岛上的方向走去,越走越快,
自从柳家被灭门之后,老宅就再也没有人上来过,岛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岛上的亚热带植物和花卉已经全部死亡凋零,花园里的秋千随着风一荡一荡,生锈的铁链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嘎吱嘎声。
进了门,地上的血迹,凌乱地家具都无人清理,时间仿佛被永远冻住在姜扶倾带领虫群入侵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