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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这么多年,他什么时候才能和柳朝音长相厮守。
谢开昀如果此生也有柔软的时刻,那么就是现在。
就这么片刻,谢月盈觉得自己赖沙发上半天已经够过分了,见好就收套起高跟鞋要走:“爸爸,没什么事我出去了。”
谢开昀回过神,起身收拾医药箱:“下午没什么事,你可以在沙发上休息半小时再走。”
谢月盈一愣:“嗯?”
“我并非不近人情。”谢开昀提起医药箱回到办公桌后。
“那你半个小时后叫我呀!”谢月盈恭敬不如从命,巴不得偷懒,脑袋往靠枕里一埋,没一会就累睡着了。
谢开昀自然没叫她。
下午四点,谢月盈被落地窗外的阳光刺醒,发现身上盖了个毛毯,办公室空无一人。
她一骨碌起身,连忙踩上高跟鞋,抱起平底鞋就要逃。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谢开昀走了进来,周助跟在后面抱着文件。
谢月盈吓了一跳,松了口气问:“周助,你们去哪了?”
周助将文件放到办公桌上:“我跟大老板开会去了,看你睡着了,大老板就没让我叫你。”
谢月盈觉得现在最公私不分的是谢开昀,小孩子般气呼呼看着谢开昀:“爸爸!”
谢开昀今天下午是真的很想溺爱,自己的女儿不溺爱还有谁溺爱,他这个年纪不随心所欲什么时候才能随心所欲,走到办公桌后,俊美的容颜淡漠,眉轻轻一挑,教导式口吻开玩笑:“不要相信任何人。”
谢月盈脸傲娇一撇,抱着平底鞋转身就走。
谢开昀始终没对谢月盈一中午的改换行头发表任何意见,此刻看着小姑娘的背影突然开口:“衬衣很elegant。”
谢月盈转身看向谢开昀,衬衣纽扣折射出金属光芒:“爸爸只欣赏elegant不欣赏que吗?”
谢开昀目光没有变化:“我欣赏任何个性,但不欣赏任何自以为是。”
谢月盈了然转身,高跟鞋声彰显出不羁:“我知道了。”
谢开昀又说:“姿态和装束也可以成为手腕。”
周助在一旁目睹全程,更加叹服谢开昀的领导力,父女俩中午还剑拔弩张现在就相谈甚欢了。
下午四点半,谢开昀走出办公室,从谢月盈工位拿起一份下午茶:“周助,谢助请的下午茶,你给大家分一下。”
一整个总经办都晴朗了,大小姐不愧是大小姐,行走的人间小太阳,大老板脾气都变好了。
第一天已是法外开恩,接下来的每一天都不会有并且强度拉满。
第二天,上午两场会,下午一场会。
谢开昀全程精力充沛,周助跟着辗转一个又一个会议室,整理会议纪要,谢月盈全程听天书,好饿啊,什么时候吃饭,爸爸是铁人一点都不累吗,这破会到底什么时候结束怎么没完没了了,他们在说什么,听不懂,所以我想当CEO是得稍微学点对吗……
总算熬到下班,谢月盈像被男鬼吸走了精魄,拎着包就想回家躺尸。
谢开昀还没完:“周助下班,谢助陪我去一个酒局。”
谢月盈:“?……!”
老谢你不当人!!!
去酒局的不止他们俩,还有陈总,陈总下车接了个电话,让他们先进去。
一进包厢,就见到了昨天下午的叶总。
叶总见了谢开昀,又看到随后的谢月盈,问:“谢总,怎么不见周助。”
谢开昀介绍:“周助今天有事,这是我的新助理谢助。”
叶总拉椅子,笑说:“据说柳总管得严,谢总从来不招女助理。”
谢开昀落座,理了下西服袖口,婚戒渡光:“已婚的男人是要注意点。”
叶总转向谢月盈,就换了一副打量的目光:“谢助真是年轻貌美啊,看着像高中生,还跟你们谢总是本家。”
谢月盈被这目光打量的有些不舒服,还从没有人敢这样对她,却不得不虚与委蛇:“叶总过誉。”
谢开昀又吩咐:“谢助给叶总倒酒。”
谢月盈再次见识到了谢开昀的混蛋,不得不服从,拿起桌上的酒瓶和杯盏倒酒。
叶总眼睛都快贴上来了:“谢助今年多少岁了?交男朋友了没?”
谢月盈想骂人,疯狂用眼神求助谢开昀。
谢开昀盯着叶总没有过分举动,目光漠然。
谢月盈已经在崩溃边缘:“……”
陈总推开包厢门进来:“月盈,你怎么倒上酒了,来来来,陈叔来。”
谢月盈如释重负,放下杯盏,将酒瓶递给陈总,狠狠瞪了谢开昀一眼。
叶总傻了,看向谢月盈问:“这位是?”
“老谢他闺女。”陈总说,“小姑娘放暑假来公司玩。”
说是老谢,谢开昀其实是在座所有男人里最年轻的,但论手腕,不说年纪轻轻创下这么大一份家业,单论亲闺女说卖就卖,却是在座所有人里最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