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简眠在嘴上赢了沈斯白，却在体力上败给了沈斯白，从晚饭过后他就被沈斯白拉进房间，直到天将明才被沈斯白放过，他倒头就陷入了沉睡，沈斯白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再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多亏沈斯白两年来的不懈努力，才没让简眠疏于锻炼，到了人类世界后，他的体力反而比在无限世界时要好不少，但仍然比不过沈斯白。

  全身仿佛被拆卸了又重组了一遍，翻个身都能听到骨头的咯吱声，人类的身体还是太脆弱了，简眠变回了水母，跳下大床，一步一挪，花了十分钟才爬进了水族箱里。他困得厉害，下沉时没有找准方向，一头扎在了珊瑚石上。

  “嘶——”简眠还没开始喊疼，小五先帮他喊上了，小章鱼从石洞里钻出来，眨眼间便游到了简眠身边，帮简眠揉脑袋之余，嘴里也不停，“大人，您没事吧？您可千万不要有事啊，都怪沈斯白，成天变着法的折腾您……”

  简眠本就被撞的清醒了几分，在小五的唠叨声中彻底清醒过来，他推开小五的手，趴到撞疼他的那块珊瑚石上，蔫蔫地吐起了泡泡。

  简眠这个习惯是跟着一条小鱼学的，每当他情绪不佳的时候就喜欢吐泡泡，似乎是觉得烦恼能随着泡泡吐出去，当泡泡碎裂了，烦恼也会一并碎裂。

  小五游到简眠身边，担忧地问：“大人，您怎么了？”

  人类看不到水母的眼睛，简眠在伞状脑袋中间开辟了一双豆豆眼，之所以与人类时的眼睛不同，是受了小五的影响。简眠很喜欢小五的豆豆眼，因此给自己也弄了一双差不多的，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要比小五大一点点。

  此刻这双豆豆眼没精打采地垂着，一看就是有心事的样子。

  “大人，有什么烦恼的事不能跟我说吗？”

  小水母抬眸，透明触手不高兴地戳了下小章鱼圆鼓鼓的脑袋：“都怪你，昨天一直在我脑袋里大吵大叫。”

  害他都没能听清沈斯白说了些什么，莫名其妙就被沈斯白‘惩罚’了一顿，虽然他很喜欢和沈斯白做那种事情，可不代表他喜欢在稀里糊涂的状态下被沈斯白‘惩罚’。

  小五：“我、我那不是担心大人您吃亏吗。”

  简眠知道小五是好意，气了没一会就翻篇了，转头又苦恼起别的事情来。

  小五不知道简眠已经消气了，见简眠还在吐着泡泡，以为简眠还是生它的气，它从自己的小窝里搬出一大堆奇形怪状的石头，堆放到简眠身前。

  “大人，这些全部送给您，您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气了？”

  简眠扫过去，这些石头原本是水族箱的装饰物，小五闲暇时喜欢雕石头玩，原本椭圆的石头被雕成了小鱼小虾，每一个都栩栩如生。若放小五一个人在人类世界生存，靠着这门手艺傍身，小五绝对不会饿死。

  简眠在一堆石头中看中了一颗水母石头，他将它挑了出来：“我要这个，其他的你拿回去吧。”

  小五欣喜试探：“那大人不生我的气了吧？”

  简眠摸着水母石头，没精打采道：“我早就不生你的气了。”

  小五：“那大人在烦恼什么？”

  简眠动作一顿，一个泡泡从他口中吐出来，声音和他的状态一样蔫巴巴的：“沈斯白给我花了很多钱。”

  小五理所当然道：“那不是应该的吗！他不给你钱花，还想给谁花？”

  一根透明触手伸出，手动堵住了小五的嘴：“可是我没钱给他花。”

  小五“唔唔”了两声，简眠才放过了他，得了教训，小五没再说不好听的话：“沈斯白不是很有钱吗？用得着您给他钱花吗？”

  虽然他不站沈斯白这边，但连他都知道，沈斯白肯定不需要简眠的钱。

  简眠答非所问，突然提起了另个话题：“你知道沈斯白昨天带我去的西餐厅有多贵吗？”

  小五摇头，它可没看到账单。

  简眠竖起了无数根触手：“那顿午饭就花了快五千块钱。”

  简眠经常跟着沈斯白去楼下生鲜超市买东西，偶尔扫过几眼的价格没被他放在心里，自从对金钱开窍后，那些数字就在脑中逐渐成型，困扰着他。

  生鲜超市的牛排才多少钱，西餐厅的一份牛排价格怎么那么贵？

  他不过多吃了点，怎么就要那么多钱呢？

  五千块够在楼下超市买几十份牛排了，西餐厅的牛排是用金子做的吗？

  小五也觉得这顿午饭的价格过于离谱了，但一想到这顿饭是给简眠吃的，又觉得合乎情理，大人就是要吃最好的呀。

  小五心里这般想，嘴上还是安抚：“那您下次不要去这家吃了，换一家吧，钱都已经花出去了，再怎么想都是折磨自己，大人您不要再想了，脑袋会痛的，您不打算休息了吗？”

  简眠的瞌睡早就撞没了，他又提起了刚才没结束的话题：“如果让我请沈斯白吃饭，我连一块钱都拿不出来。”

  小五：“您不是有钱吗？”

  简眠：“那是沈斯白给我的，不是我自己的。”

  小五：“……”

  小五怀疑简眠的脑袋在刚才被撞傻了，怎么就逮着这件事不放了呢，今天的大人太奇怪了。

  “那您想怎么做？”小五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豆豆眼闪烁起了亮光，“大人，我们回无限世界吧，您的寝殿里不是放着很多宝石吗，您把它拿过来卖了，不就有钱了？”

  回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