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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就错过了。

  落水女子是温太后亲自盯着捞上来的,夜间自然无人敢动手,第二日真就全须全尾站在温太后面前,瑟瑟道:“奴婢、奴婢叫……”

  “没问你名字,你怎么下水的?是别人推的还是你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戴公公呵斥。

  他每说一句,宫女就要抖一下,最后只一个劲摇头,完全说不出话了。

  偏偏戴公公在此时喊道:“还不回太后的话?!”

  “呜……”

  “娘娘,看来这人被吓傻了,奴才带她下去询问,一定问得清清楚楚。”

  此时温太后身边并没有女史伺候,她不信任任何人,两侧空荡荡。

  温太后今日起得晚,因为她昨天用来垫脚的佛头今早出现在她的床上,还被她抱在了怀里。

  一睁眼就对上佛头流下血泪的双眼,可想而知躺在床上的人该被吓成什么样——温太后早年间为母求药时什么佛什么神都拜过,她向来不信这些。

  可佛头不知不觉闪现在她怀中若不用怪力乱神解释,那就是身边不干净,她的命也随时捏在别人掌心。

  因此温太后一早上脸色都不好,戴公公吃准了这个故意吵闹,想让温太后烦心不再理会此事。

  戴公公算盘打得极好,可惜他不知系统的存在,更不知温太后就算气得发狂也会好好将系统圈出的人物料理清楚。

  “上前。”

  指尖轻点金椅扶手上的黄金凤首,温太后语气听不出喜怒:“我给你一炷香时间,你若说不清楚为何跳湖,你跟戴公公的舌头就都别要了,能听懂吗。”

  “!”戴公公立即跪下,膝盖重重碰到金砖,疼得他表情扭曲,“太后饶命!太后……”

  上一秒怕到极致的宫女这会又莫名冷静下来,嗓音发颤道:“奴婢叫满月,是司制司的宫女……”

  类似故事在宫中能找到数十起,无非是戴公公仗着在太后身边办事强要满月与他对食,满月宁死不从才在当夜跳湖。

  宫女越说情绪越激动,跪地不起的戴公公抖得像身上长了跳蚤,而上座的女人意兴阑珊,她不明白系统让她救这个人干什么?这故事都没惨出新意。

  系统:‘她本姓朱,家里以前是江南一带的名门望族。在前世她成为你的女史,为你提供助力。’

  温太后仍是散漫的样子:‘哦?前世她也没死成吗?’

  ‘没有,留下她,她学东西很快。’

  温太后如系统所愿。

  转眼朱澜在她身边待了几年,学文学武,还会一点医术,谁见了她都得尊称一声朱宫令,是温太后非常宠信的女官之一。

  当年的戴公公却连骨头渣子也不剩。

  朱澜成为女史当晚就将戴公公千刀万剐,她没有借旁人的手,复仇也不愿多等一刻。

  说回现在。

  两月转瞬就过,太后寿宴依旧大办,没人再敢送流血佛头入宫,能呈现在温太后面前的礼物都必须由朱宫令一一核查。

  六局的生辰礼一大早就送来了,大小各异,无一不精无一不美。

  司宝司今年做了只栩栩如生的金孔雀,从孔雀尾羽到整体神态堪称精妙绝伦,温太后爱不释手,将其摆在金椅旁边。

  “朱澜呢?”

  “司制司临时又加一幅绣品,朱宫令去看了。”宫人低头答道。

  正说着朱澜就进来了。

  她今年不过十九,身着绛紫宫装,玉容娇嫩,粉面含春,一抬头,光滑侧颈处竟有一枚红红的梅花状烙印。

  皇城中曾有一家青楼名为有梅有雪,里面卖艺女子身上都有梅花烙印。后来被一把火烧了,火甚至烧到了幕后几位大臣家中。

  不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朱澜都将温太后的话视作比生命还重要的存在。

  她不在乎温太后在他*人眼中何等面目。

  宫中宫女鲜少有自己姓名,朱家曾是望族,在先帝那会犯下大罪满门抄斩,年幼的朱澜辗转被卖多次,最终被卖进皇宫为奴。

  她叫过芍药、牡丹、水仙……什么花好看叫什么,前半生光是回忆片段都觉凄苦。

  宫中日子也不好过,戴公公不是第一个折磨她的人,在当时无异于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是真的想死。

  这种人生性固执乃至偏执,是一把非常好用的刀。

  朱澜在宫人心中素有恶名,还有人说宁愿得罪温太后也不要得罪朱澜。

  这当然是玩笑话了,得罪温太后与得罪朱澜下场不会差多少,差的只会是死法而已。

  不过温太后身体不好,她鲜少动怒,激怒她还需要些难度。

  在轮回剧情中,朱澜与宋微时敌对,暗地给宋微时使了不少绊子,还动过杀招。

  若不是温太后护着宋微时,那会宋微时都被朱澜玩死了。

  “太后。”

  朱澜行了一礼,眼神示意身后人把东西递上来:“这是司制司真正的生辰礼千里江山图。”

  绣工绝妙暂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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