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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14和16之间有条路通过来,只是要拐弯,你可能错过了。”迟郁指着红房顶说,“这是你男朋友的家?”

  云依斐:“应该是吧。”

  迟郁点点头,“那你男朋友人应该不错。”

  “什么?”云依斐不解。

  迟郁笑笑,“没什么,快去吧。”

  云依斐朝红房顶走了几步,回头,见迟郁还在原地,又跑回来掏出手机:“谢谢你帮我带路,加个联系方式,有时间请你吃饭。”

  华国人嘛,交情浅时感谢人的方式是“有时间请你吃饭”,交情深的时候也是“有时间请你吃饭”。

  迟郁却摇摇头,“不用,举手之劳。”

  云依斐只好收起手机,转身向红房顶跑去。

  能看出这房子有些念头了,白色的墙漆有些地方已经变色脱落,但篱笆内的草坪却很整齐,一看就是有专人打理。

  云依斐一路小跑道门口,回头看了眼,迟郁已经离开。

  她做了个深呼吸,敲门。

  门内很快传来动静,云依斐又敲了敲,“有人吗?闻时穆?”

  过了好一会儿,云依斐有些焦躁地开始原地打转,门缝处很近的地方忽然传来闻时穆闷闷地嗓音:“你怎么来了?”

  云依斐听见他的声音,一下子踏实不少。

  至少这一趟不算白来。

  云依斐:“遇到点事情就跑这么远,你幼不幼稚?”

  房屋内 ,闻时穆眉眼依旧沉静,但眼底的情绪却隐隐翻涌。

  云依斐为了他甚至不惜从华国跑过来,是不是说明她心里不止是把他当成金主的?

  但如果她对他有真感情,又怎么会笑语晏晏地用那样轻松的语气说出她把他当金主的话。

  闻时穆烦躁地抓了抓头,他真的搞不懂她。

  门板再次被敲了敲,敲门的力道像是落在了闻时穆的心口。

  “谈谈吧,无论如何,我们有始有终。”

  ……有始有终。

  心窝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像是有柄捅进去的刀在翻绞。

  云依斐:“我数到三,不开我就走了……”

  还未来得及数“1”,闻时穆咬着后槽牙开了门。

  外面正是中午,阳光正好,斜打进房檐,碎金撒了云依斐的满背,给她度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云依斐踏进室内。

  闻时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里是他的庇护所,云依斐在狠狠扎他的心后,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踏进了他最后的安全之处。

  还仰着头逼近他,满脸的无辜天真:“你一直在认真跟我谈恋爱,是吗?”

  闻时穆被逼着后退一步,忽然涌起一股无名的恼火,他一把甩上门,扭头进屋,“没有。”

  云依斐追着他,“你有。”

  “没有。”闻时穆声音冷冷的,拖鞋在木地板上趿拉出急促的脚步声,而后隐没在厚厚雪白的地毯上。

  云依斐又回到门口脱鞋,光着脚追上去,“没有就没有,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和平分手?”

  闻时穆背影猛地停在原地,云依斐刹不住脚,撞上他的后背。

  半晌,他沉闷的嗓音里满满不甘:“随你。”

  云依斐被他的语焉不详激出点儿怒气,“那你想怎么样?你觉得我欺骗了你,想得到我的道歉?还是补偿?”

  闻时穆默不作声。

  云依斐绕到他面前,他却傲慢地扬起了头,“随你,你想离开就离开。”

  反正他只是她的金主,他们的开始就是利用。

  云依斐无奈地叹气,低头小声嘟囔了句,“我能离开吗?我离得开吗?”

  闻时穆浑身一震。

  云依斐却没了耐心。

  她奔波三十多个小时才找到他,这臭小子却又开始不好好说话犯傲娇。

  云依斐人麻了,脑袋转不动了。

  余光看到个沙发,沙发上放着软乎乎的毯子,她不管了,径直过去,在沙发上一躺,忿忿地盯着闻时穆。

  她的翅膀还不够硬,没有闻时穆的名字做底牌,虽然公司也能正常运转,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运转得这么顺利。

  她的“好玩投资”核心团队还是闻时穆的人,如果分手,闻时穆会不会把人撤走,撤走的话她一时要找什么人来代替?

  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

  现实就是她借了闻时穆的势,在羽翼未丰的时候离开,坠机的风险会大大增加。

  而且云依斐对闻时穆的恋爱脑还在上头阶段,光凭情感来说,她也不太想在现在跟他分道扬镳。

  ……要不哄哄他?

  闻时穆超级好哄的,估计亲下脸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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