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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边说边蹲下身子去捡药盒,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冷白肤色的手,骨感瘦削,指骨修长如玉,漂亮得像雕刻出来的雕塑,但同时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时瑜手里的动作莫名停顿了下,她的视线顺着那手上移,经过半截掩在毛衣袖口处凸起的性感腕骨再往上,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那张脸的主人昨天还在公司的电梯口说她不用再躲他。

  时瑜看见了他挺直的鼻梁和微抿的薄唇,以及双眼皮弧度饱满深邃的漆眸,眼型狭长漂亮,眼角微扬。

  许怀洲的视线在地上那个辅佐睡眠稳定情绪的药盒上轻轻停顿,又不动声色收回,继而落在女孩那张错愕的小脸,那小巧的鼻尖上染了一点水润润的红。

  他轻声问道:“撞疼了么?”

  时瑜低着头假装继续捡东西来掩饰她莫名其妙的心跳声,小幅度抿了下唇:“没有……”

  饶是她再拧巴,但是两个人也不能就这样蹲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她一股脑把地上的东西全部塞进包里,然后起身,看着许怀洲将手里拾起的药盒递过来。

  时瑜垂落的眸光停在男人冷感的指骨间,又很小声:“谢谢。”

  她说着,也不知道自己是停下来寒暄两句问他怎么会在医院,还是直接绕过他就走,这两个选择在她脑子里急速得转了一圈,时瑜还是选择了第二个。

  既然下定决心要远离他,她也没必要再进行一些无用的多余的事情。

  时瑜走得很快,眸光平静的连长睫都没勇气抬起,只是手里的包带却攥得很紧。

  她才绕过熙攘的人群走过宽旷的大厅来到门口,又发现下雨了。

  冬季的雨不像夏天那般急躁,但湿冷阴郁,雨水倾泻而下,天色暗沉,细雨霏霏,像裹着冰冷的银针扎进皮肤,没一会儿空气里便起了一层薄薄的雾。

  时瑜站在医院门口的屋檐下,看着雨珠凝聚而起的珠帘轻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叹自己太倒霉,还是叹自己像一个只知道逃避的胆小鬼。

  她放空大脑想了几秒,又觉得自己现在的任务应该是先想办法打车回到公寓,不然一会下大了那就更麻烦了。

  只是无论是选择在手机上等私家车,还是去拦出租车,她总要冒着雨走到与门诊楼相隔了十几米远的马路附近。

  时瑜看着她出门时从柜子里随手拿的Gucci某限定款格子包,准备把它举在头顶挡一挡雨,她才迈开脚往外跑了半步,有几缕顺着格子包溅在她发尾的水渍忽得被什么东西挡住,耳畔传来雨点落在伞面的闷响声。

  时瑜回头,刚才还在走廊偶遇的男人撑着把黑色大伞,那伞几乎尽数倾斜到她这里,为她遮挡住身周全部的雨。

  她看见男人暴露在雨幕中的半个肩膀,撑开的伞面上水珠破碎开又汇聚成雨丝落下,砸在他的肩头,使得那处布料的颜色是一种更加戾冷的黑。

  冷风吹晃过男人额角的发,那眉眼低垂,清润的嗓音像被雨水浸过般凝着几分潮湿,但依旧温柔:“我送你回去。”

  *

  时瑜就这样再一次稀里糊涂坐进了许怀洲的车。

  熟悉的下雨天,熟悉的轻奢内饰,熟悉的柠檬香,只是与上一次不同的大概是她的心情变化。

  车内安静得车窗外逐渐急促的雨滴声愈发明显。

  时瑜借着车窗玻璃映衬出的倒影偷偷瞅了眼身旁的男人,在那片模糊的光影中他的侧脸线条更加利落分明。

  那张矜贵俊雅的脸沉默着不说话时,在雨幕映衬下反倒少了几分温和,多了几分难以接近的薄厉的冷感。

  时瑜也不知道他这会情绪是好是坏,但她想肯定不会有多好。

  她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也有点忍受不了这种太过安静的氛围,纠结了几秒,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你今天……”

  时瑜顿了顿,终于转过脸看向他,细声道:“你今天怎么在医院?”

  许怀洲原以为时瑜这一路都不会搭理他,听见女孩轻软的嗓音,他眸色微深,指骨曲起在方向盘的真皮软套上轻敲了敲:“京大今天有法律公开课,结束

  后有个学生旧疾发作,我就把他送来了医院。”

  时瑜轻轻“哦”了一声,她鱼的脑袋恍惚想起她这个前男友还兼职京大法律系的教授。

  所以她其实也不是经常在公司看见他。

  她才把脸再次转回来,还没安静半秒,突然又想到什么,紧张道:“那你现在突然离开……那个学生没关系吗……?”

  “没。”

  许怀洲笑了下,眸光看向她:“我走的时候他导员刚好到。”

  时瑜被他眼底温柔的笑意晃得心跳慢了半拍,她匆匆收回视线,垂着眼盯着自己的指尖,又小声“哦”了一声。

  他们前几次闹得都不太愉快,她有点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时瑜想着,索性闭上嘴看窗外融在川流不息的车灯中,和细雨霏霏的雨声中的夜景发呆。

  好在公寓离得比较近,她不用在这种尴尬的相处模式中待太久,没一会,时瑜在雨幕中看见了熟悉的建筑轮廓。

  黑色卡宴撕开夜幕稳稳停在路边,时瑜本来已经和许怀洲道了谢又撑着他的伞准备离开。

  但她猜她自己肯定是因为睡眠不足导致的大脑缺氧,然后连最基本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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