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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都做不好。

  所以在那个男人温声带笑的那句:“再见。”中,她的视线不自然的顺着那张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精致面容,看向他肩膀一侧被水渍浸得微深的布料。

  那是他刚才在门诊楼为她撑伞时淋得雨。

  这个人还跟没事人一样看起来一点也不太在乎。

  时瑜攥紧伞柄,LV围巾挡住女孩轻抿的唇,她的耳畔是隔绝在伞外有些沉闷又空濛的雨声,像极了她这会紊乱的心跳,那句关心几乎脱口而出:“许怀洲,你要去楼上擦一擦衣服吗?”

  只是那轻轻扬起的尾音才轻飘飘散在空气里,时瑜就后悔了。

  但哪有话说出去又收回的道理,在时瑜表面上漂亮端庄心里却疯狂撞墙希望他拒绝的面部管理中,那个男人顿了顿,那双漆眸映在昏暗的雨幕里显得里面的光影愈发深沉。

  他勾唇笑了下,而后说:“好。”

  *

  时瑜茫然的站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电梯里,只想倒退几分钟回去捂住自己的嘴巴。

  但是身旁那个男人看着好像心情还挺好……

  她别扭又紧张地按亮指纹锁开门,脸都快闷在围巾里:“你随便坐,可能有点乱,我去给你拿毛巾。”

  “好。”

  时瑜放下包就去卧室拿干净的毛巾和吹风机,只是在她推门的时候,右眼皮突然跳了下。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但她向来不太相信这种,不过时瑜也不是什么特别崇尚科学的唯物主义者,就像她曾经在英国某天半夜睡不着脑子不好使,还偷偷充钱去网上算她和许怀洲的缘分。

  说跳财,金钱对时瑜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小姐来说,是一种像空气一样普通的存在,她根本没放在心上,说跳灾,那她就安慰自己都是封建迷信。

  时瑜边拉开浴室的柜子去找吹风机边想,她应该是太累了,是眼皮肌肉疲劳,直到她抱着毛巾站在卧室,余光晃到桌子上敞开的红丝绒戒指盒时突然意识到什么,又瞬间僵在原地。

  她鱼的脑袋突然想起来……

  她昨天晚上戴上后就没摘下来,今天出门的时候才想起,但是好像随手放到客厅的茶几上了……

  客厅的茶几……

  在女孩迷茫地转过身看向客厅时,在她心跳快得好像要从嗓子里跳出来的哗然声中,她看见刚才还在笑着和她说话的那个男人站在那,微垂着眸去瞧手里的那抹银色。

  听到声音,许怀洲掀起眼睫,眸底压着点深沉压抑的光,那光影斑驳晦涩,似有暗流涌动,就那么穿过大半个客厅,直勾勾的放在她身上。

  完了……对上他辨不出情绪的眸光,时瑜感知到自己的手又开始轻微的抖,她想,这下好像真的完蛋了……

  那张脸上,没有生气,没有动怒,没有惊讶,也没有伤心,还是那般清冷矜贵,温和儒雅,平静的毫无波澜。

  可他这会表现得越冷静,时瑜就越慌张,就好像有一种风雨欲来之前的祥和……

  在男人迈开的步伐中,时瑜条件反射“咔哒”一声,关门上锁的动作一气呵成。

  她从来没有那么慌张过,也从来没有反应那么快过。

  许怀洲站在那扇紧闭的房门前,几乎要气笑了,他低声:“开门。”

  一门之隔,时瑜捏紧逐渐冰凉的指尖,连声音都在抖:“……不要。”

  “你躲什么。”

  女孩咬着唇,沉默着没说话。

  “时瑜,开门,我们聊聊。”

  时瑜心想许怀洲这会都连“时小姐”都不喊,她怎么敢给他开门,她哽了一下,干巴巴道:“我们、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是么。”

  那头慢悠悠漾起一声轻笑,他嗓音依旧温柔清润,但又不显愉悦,喉结上下轻轻滚动,拖腔带调的尾音中显得几分微黏,像雨夜中无边蔓延开的夜色:“时小姐不解释一下这个戒指吗?”

  时瑜用手背捂住逐渐滚烫的脸颊,只觉得心跳声快把她的骨头都震酥了。

  见里面的女孩一直没动静,安静了片刻,片刻后许怀洲像是妥协了般低声叹了口气,他视线垂下看着紧握在掌心里的那个戒指。

  那小小一圈,刻着雕花,冰冷细腻的触感,在昏暗的光影里流淌过熠熠的冷光,轻晃进他眸底。

  那是他跟着导师在律所实习赚得工资,准备了很久的礼物。

  可惜礼物没送去,却等来了她分手的消息,又眼睁睁看着他的心意被人像垃圾一般随意践踏,被毫不犹豫地扔进漆色雕花大门外的那条溪流。

  他亲眼看着戒指被扔掉,他茫然无措地找了好久,这会怎么又重新出现?

  许怀洲原握在门把的手再一次移开,轻抵在那扇红棕色漆门。

  那指骨曲起凌厉苍白的弧度,冷白手背上隐隐显现出清冷修长的静脉。

  他的声音比刚才还要柔,低到气音明显,眉眼间几分眷恋温柔,仔细听又有些哑:“聊聊好吗,宝宝。”

  男人额角的碎发垂落,随着他微微低俯下头的动作轻晃,连带着那双漆眸眸底的情绪都被晃得破碎又难捱,他轻声:“你总不能要躲我一辈子。”

  那声温柔呢喃在空气中扩开绕人的波纹,又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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