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VIP】

来。

  她这样奇怪的表现,他就没有丝毫想问的吗?

  “你……”

  她张口,谢宴偏头亦看过来。

  “怎么了?”

  苏皎蠕动了一下唇却又说不出话。

  谢宴拢起她垂落在鬓边的一缕散发。

  “有些乱了,我去梳一梳吧。”

  苏皎匆匆夺走发丝,从他怀里出来。

  背影格外慌乱。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眼前,谢宴嘴角的笑才消散了。

  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中的余温。

  她愈不安,他越不问。

  借口梳理发丝,苏皎在后殿冷静了许久。

  她在苏惟朝她伸手的时候,开口说了不。

  她知晓兄长也许做的许多都是为了让她出宫,甚至也许娘亲的死和这件事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出宫两个字实在是个太大的诱惑,甚至这样的理由都是让人挑不出错的。

  可再大的引诱,她也必须说不。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知道,她的哥哥,她相处了十多年,在娘亲灵堂都不曾守过一天的哥哥,到底想要做什么。

  从后殿回去,她看着在桌边坐着一切如常的谢宴。

  从灵堂开棺椁,到连夜去护国寺,到回水凝露丸如前世一般毫不犹豫给了她,苏母的这场死和苏惟的不对劲,似乎成了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隐秘一般。

  苏父是必然不能倚仗的,娘亲去世,她如今在永宁殿,进则入了圈套,退则永远查不出娘亲的死。

  一环环一圈圈,似乎将她逼入了死角,事到如今,她能面对的好像只有这个人。

  他未曾逼问哪怕一句,却在这样的情况下,给了她仅有能喘气的机会。

  哪怕是刻意保留的一分假象呢……

  镜花水月也不需在此时戳破。

  苏皎阖上眼。

  “谢宴。”

  桌边的身影看来。

  “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件事。”

  唇角无声地弯起。

  “好啊。”

  他应道。

  *

  一场大雨冲刷了所有苏母留下的痕迹,苏皎在永宁后殿又抄了佛经为她祈福,休养了将两日后,总算缓过来些劲。

  苏惟自那日后再也没来找过她,谢宴整日也安安静静地在殿内养伤。

  苏皎总于心有愧,便难得顺着他,亲自陪着包扎上药,午后两人在廊下歇晌,明媚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写在殿内一半的书信,却不知去哪了。

  “谢宴。”

  她忽然开口,语气带了几分不明显的紧张。

  “你在屋内见过一封信么?”

  那时她尚且在犹豫是否要出宫,便写了一封关乎护国寺那日大皇子的信,信写到一半谢宴便吞了毒药,那封信也一直搁置在那。

  后来她忘了收拾起,如今想起来,才发现已许久没见了。

  想起信上的内容,苏皎心中的弦又绷紧。

  若是他看到……

  “什么信?”

  谢宴偏过头,眼中恰到好处地露出疑惑。

  “若说的是你前

  日在殿内写下的,那送来的鱼汤将上面都打湿了,我瞧也没法用了,便让长林一起收拾了。

  是上面写了什么重要的事么?”

  “不,没有。”

  听他这么说,苏皎显然松了一口气。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如是说着,她还是站起身,决定自己再去看一眼才算安心。

  谢宴将手搭在椅子上,瞧着她离开的背影无声扬眉。

  信么……他的确是看到了,也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可他怎么会给她能说出的机会呢?

  他垂下头,唇角弯起一丝不明显的笑。

  屋内检查了好一圈,没再看到什么,苏皎才放心地走出去。

  谢宴依旧躺在椅子上,午后的阳光照在他的眉眼,受了伤的谢宴比以往更温顺些,如同一只慵懒的大猫一般,让人放松警惕。

  可腿上还没全然愈合的伤口,胸腹包扎的纱布,还有那苍白的脸色,怎么瞧都是一副臃肿又病猫的模样。

  苏皎前世从没见过那位杀伐果敢的暴君有这么孱弱的时候,重生回来却见了一次又一次,忍不住觉得有些新鲜。

  “怎么?”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