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

脸色难看地看向皇后。

  “身为中宫,对小辈连这点宽容都没有吗?”

  皇后不可置信地看过去。

  “臣妾冤枉!

  臣妾喊她来敬茶,不过小憩了一会,没想到她便等不及,将滚烫的茶水泼到臣妾手上!

  皇上,这样歹毒的人如何能做皇室的皇子妃?”

  “是这样吗?”

  嘉帝又冷眼看向苏皎。

  “父皇明鉴。”

  苏皎的眼更是通红。

  “儿臣奉命敬茶,未料想母后睡久了,跪了好一会,瞧见母后睁眼,便想将茶递给她,没想到母后也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惊醒的时候抬手便打那茶盏,儿臣跪久了本就腿麻手麻,那茶盏被母后自己打翻了才烫到了手,怎么能怪儿臣呢?”

  她语气委屈地看向谢宴。

  “臣妾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腿也跪麻了。”

  谢宴面上霎时拢上阴鸷。

  眼瞧着皇后不开口反驳睡着的事,嘉帝咳嗽了一声开口。

  “婆媳之间难免有些磋磨,许是有误会……”

  “那将皇后娘娘送去皇祖母那敬一日的茶如何?”

  谢宴冷声反问,嘉帝顿时偃旗息鼓。

  被儿子下了面子,他便瞪向皇后。

  “既然喊了人敬茶,你还睡什么?”

  别以为他不知道后宫这些手段。

  “只是小憩,何况臣妾的手还不知是被谁扎了一下才惊醒——”

  皇后学着苏皎的模样举起手到嘉帝面前,可那手背除却被茶水烫出来的红,连半点别的痕迹都没留下。

  顿时哭声戛然而止。

  嘉帝冷脸拂袖而去。

  “好好闭门思过,三皇子夫妇的媳妇茶就免了,你再让人送些东西过去赔礼!”

  皇后顶着红肿的手喊着嘉帝哭诉,谢宴冷脸带着哭哭啼啼的苏皎出了凤仪宫。

  出了门,到了无人之地,她还小声哭着,谢宴已松了手。

  “再哭可就不像了,我听说还容易哭丑。”

  苏皎霎时将眼泪一收,无辜地眨眼。

  “哪有。”

  若说跪一刻钟更跪出些理也不是不行,可前世今生新仇旧恨,皇后临死前还摆了她一道,若还能忍下去,她便不是苏皎了。

  看她坦诚,谢宴脸色才算缓和。

  “瞧你的模样,对上欺负皇后,对下还瞒着夫君,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像个妖妃还差不多。”

  “殿下怎么说话呢。”

  她眼一瞪又不满,可转念一想,她前世妖后的名号,可不正拜这位婆母所赐?

  是谢宴登基后,她第一回去拜见这位嫡母。

  和今生一样是个下马威,皇后的手段永远那么浅,拿了个蒲团让她跪。

  那会不愿多事,她跪了将两个时辰,跪的腿僵了都不敢多说一句惊醒她。

  滚烫的茶水端在手里,手心都被烫红了,她额上冒着汗,眼前一阵阵发黑。

  直到两个时辰后,那会已是太后的嫡母在上头叫了起。

  她小心翼翼地端着茶起身,将要递过去的刹那,眼前一黑往前仰去,那水连着杯盏,兜头浇了太后满身。

  茶盏砸在太后额角,顿时砸了个头破血流。

  没到一刻钟,慈宁宫就闹得人仰马翻。

  她吓极了,生怕太后那会就要抓她问罪,从侧殿的门出去,惊慌地撞到了来人身上。

  她揉着撞红的鼻尖一抬头,看到人的刹那眼泪就掉了下来。

  “怎么办啊,皇上。”

  他本焦急的神色在看到她的刹那反而不急了,屋内太医火急火燎,宫女更是来回跑动着换水,堂堂皇帝却站在慈宁宫门口吓她。

  “是啊,怎么办啊,这回只怕太后恼了,要立时砍了你的头。”

  她更是吓的不行,吸着鼻子扯他衣袖。

  “您得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跪久了……”

  她还急着解释,谢宴忽然往里面一瞧,语气惊讶。

  “这不,已经来了,好多的人要来抓你呢。”

  她顿时拎着裙摆要跑,反被他扯住了衣袖挣脱不得,情急之下,她勾住谢宴的脖子往他身上挂。

  像八爪鱼一般牢牢地挂在了他身上。

  那张明媚漂亮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她委屈地把头埋在他脖子。

  “别抓我呀,我真不是故意的。”

  这一幕被门外的下人们瞧了去,没到晚上就传遍了满宫。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