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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心思全花在侍弄花与药草上,但那些花都养不久……很多花养着养着,枯了,死了,用了再名贵的药,再多的人去侍奉,也还是……都死了。”

  谢宴身子一僵,嘴角的笑缓缓敛去。

  “你信不信,你将这些花送来这,就算我再去养,你让人喊最好的花匠养,它们也还会死。”

  她抬起头看着华丽的宫殿。

  “它们不属于这里。”

  “还没再养,谁知道呢,别人养不活的,未必我也不行。”

  谢宴滚动了一下喉咙。

  “一样的。”

  苏皎又道。

  “如同你如今将我困在这里,我不属于这,也不喜欢这,万一哪一天,就如同那些花一样,枯了,死了——”

  “苏皎!”

  他又惊又骇地止住她的话。

  “别说这样的话来气我。”

  他拥紧她。

  “你不会的。”

  苏皎毫无顾忌。

  “谁知道会不会呢,从前我嫁给你,我们起初也这样相爱过,那时候你想过你后来会纳云缈吗?想过最后我死在……”

  谢宴猛地攫取她的唇,堵住了她剩下的话。

  躁动的情绪在心中翻涌,他吻住她,手捞住她的腰肢使她抬起身子迎合自己,他不想听到她说这样的话,她最知道怎么伤他。

  她从来就没歇了想离开的心思,从前是他用苏夫人留下了她,如今呢?

  她无所留恋,终有一日若他没了能拦住她的筹码,她只怕会立刻,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心中慌张,他吻的力道越发用力,将她亲得喘不过气,整个人都嵌入他怀里。

  他妄图通过这样的力道,去感受她的存在,她是鲜活的,柔软的,可怎么……心就这么硬呢。

  屋内交错落着喘息,她闪身躲,头上的金簪因为挣扎而落了下来,卷起外衫,里衣,都落在地上。

  情绪一触即发,她激烈地去推他,谢宴攥住她的手别在头顶,苏皎小腹感受到了那一团,炙热滚烫。

  她顿时脸一白,她忘了如今的少帝是个疯子,她不该说这样的话再激他。

  可似乎一切都晚了,谢宴手一扬将她小衣也扔去地上,轻纱挡住了外头的日光,他攥住她的腰肢,那是从前他惯喜欢在床榻间的动作。

  “谢宴,你别!”

  她沙哑着喊了一声,他动作顿住片刻,红着眼看她。

  “皎皎,你总喜欢说些我不爱听的,那便……攒着力气用别的地方吧。”

  苏皎将脸埋在锦被里,死死咬着唇,有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指尖。

  谢宴动作一止,眼中赤红顿住,沉默片刻将她往怀里一揽。

  “睡。”

  一夜无话。

  她住的宫殿外就这样围满了侍奉的人,谢宴不来时,宫人从不敢让她出去,苏皎如同回到了前世在和鸣殿一样的日子,只是出去与不出去,从不由她决定。

  细数从上辈子她成亲,永宁殿两年,和鸣殿三年,真正出宫的日子,似乎已经是前世及笄前了。

  出门便是乌压压的宫女惶恐跪地,苏皎不愿再与他们争执引来谢宴,便一直睡,昏天暗地地睡。

  即将册礼,加之云相党派异动,忙着肃清这些人,谢宴忙到脚不沾地,却每晚都踏着月色来看她。

  许多时候,她睡着,他就静静坐在榻边,苏皎翻了个身子,被子滑落,谢宴起身去拢。

  睡着的她脸上有一种恬静的美,垂下的眼睫微动,挠到他心尖,谢宴低下头,唇未贴近——

  人顿时便睁开眼,错离了身子。

  “皎皎。”

  他的手晃在半空,拢住了空气。

  她眼中尽是清明。

  白日晚上的清闲,哪有那么多昏睡的时候,无非是他来,她不想见。

  夫妻对视尽是无话,谢宴仰起头,却偏想看到她眼中有他。

  他大手一伸将她揽进怀里,苏皎拼命挣扎。

  “皇祖母昨日问起你了,我说你近来染了风寒,你乖一些,等过几日带你去看她。

  想不想去慈宁宫?”

  苏皎讽刺地掀起唇角。

  “这是恩赐?”

  她从前宫闱内外出入自由,如今连去见人都得有他的准许了。

  谢宴沉默。

  “不是。”

  “没什么可见的。”

  苏皎不看他。

  “那是你的祖母,你的皇宫,你的一切——我都不想见。”

  “苏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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