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

按下,猩红着眼咆哮:“殿下连命都差点没保住,寿命短了二十年,你拿什么赔!诚心?谁信你的诚心!”

  “那你进去通禀一声,若殿下不愿见我,我即刻就走。”苏吟嗓音平静,“还是说你打算瞒着殿下擅自将我赶走?”

  瞒而不报擅自做主是臣子大忌。裴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终是让开路来:“通禀就不必了,多此一举,你进去吧。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若再想伤殿下……”

  “把你的丑话咽回去。”苏吟抬步进山,“我不会再伤他。”

  裴疏一噎,震惊地看着苏吟的背影,又气又不敢信她的话,立刻跟了上去。

  苏吟被裴疏带至一处清幽雅致的院落,离那扇门越近,心跳便越快。

  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若能回到下毒之前便好了。

  苏吟微微屏息,开门进去,轻步走入内室。

  梅纹窗格开了半扇,炽碎日光漏进来,刚满二十岁的青年郎君清瘦了许多,但仍眉眼如玉,正靠坐在榻上端着药碗出神,似是刚醒不久,听见动静,迟钝地掀眸看来,待望见立于不远处的那道袅娜身影,整个人如被施法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分毫。

  宁知澈在及冠那日满心柔情时被她下毒,如今才过了两个多月,如今正是恨她的时候。

  苏吟鼓足勇气向他走近,轻声唤道:“子湛。”

  第65章 番外1

  听见这声子湛, 宁知澈如梦初醒,气极质问:“你来找孤做什么!发现孤没死,想再来下一回毒?”

  苏吟知道他这时候才刚活过来没两天, 正在气头上, 闻言迎着宁知澈冰冷的视线走到床沿坐下,诚恳道:“不, 我是来道歉的。”

  宁知澈轻嗤一声,不知是在嘲讽她还是在嘲讽自己:“你两个多月前来南阳毒害孤时还说是来陪孤过生辰呢。”

  苏吟心虚地低下头。

  “你那时说什么来着?”宁知澈赤着眼死死盯着她,“你说我们每一年都要陪彼此过生辰,今年自然也不能落下;你说想要亲眼见证孤束发戴冠;你说你想孤想得想哭, 过来见我一面。”

  “骗子。”宁知澈颤声道, “你看见孤这般蠢, 被你耍得团团转, 这么轻易就上了你的当,是不是很得意?”

  苏吟正要开口, 躲在窗外偷听的裴疏忍不住现出身形来, 义愤填膺道:“殿下可算是清醒过来了!她就是个骗子, 您这回可别再信她的鬼话了!”

  宁知澈瞬间皱起眉头。

  苏吟站起身想过去把窗子关了, 却被宁知澈迅速拉住。

  青年郎君眼里一半怒意一半慌乱:“去哪里?孤和你的账还没算完,你休想跑!”

  苏吟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低眸看向他攥着自己衣袖的那只手。

  这时候的宁知澈刚满二十岁, 不似三年后归京称帝时故作轻浮, 又是重逢第一晚便让自己当着他的面脱衣沐浴,又是口口声声“朕在床笫间喜欢人妇”,方才即便出手这般急, 也仍记得男女之别,连拉她的衣袖都只是碰了小小一角而已。

  苏吟抿唇一笑:“我想和子湛单独说话, 不想听外人插嘴,打算过去把窗子关上。”

  裴疏冷哼一声:“你先前做出这种事,还想和殿下单独说话——”

  “裴疏!”宁知澈沉声喝止,“带着人退出五十步外,孤有事再叫你。”

  裴疏虽然知道宁知澈放不下苏吟,但听到这句话仍是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殿下,你才刚捡回一条命,余毒还没清完呢,还敢信她?”

  苏吟眸光动了动。

  当初宁知澈是因在听到她与谢骥成婚后气得呕血,才导致留了三分余毒在体内。如今她不会再和谢骥成婚,宁知澈应就可以顺利清去余毒了。

  宁知澈平静道:“你出去,不必担心孤,孤心中有数,这次有防备,不会再重蹈覆辙。”

  裴疏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咬牙切齿道:“殿下都打算让我们滚出五十步远了,这还叫对她有防备?”

  苏吟心知裴疏后来的恭敬平和应该是宁知澈训诫了三年的结果,现在的裴疏对她充满怨气。

  她理解裴疏的愤怒,却不愿听他呛自己,转身拉住宁知澈的手轻轻晃了晃,柔声道:“子湛,叫他走好不好?”

  宁知澈上一次与苏吟牵手还是在幼年天真烂漫时,自苏吟满十二岁,莫说肌肤相贴,许多时候连说话都要隔着屏风。

  感受着掌中玉手的纤软柔腻,宁知澈长睫颤了颤,手指拢紧收力,镇定掀眸看向裴疏,吩咐道:“退下。”

  裴疏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主上:“殿下?”

  “退下。”

  裴疏脑门直突突,到底还是咬牙应了下来,恶狠狠瞪了苏吟一眼,憋憋屈屈带着人退至五十步外。

  外头终于安静下来。苏吟愉悦扬眉,重新坐下,朝宁知澈伸出手:“把药给我,我喂阿兄喝。”

  宁知澈瞥她一眼,淡声道:“孤当日被你喂了一盏毒酒,如今可不敢再喝你喂的东西了。”

  苏吟只当没听见,没费多少力便将药碗从宁知澈手中夺了过来,松开那只握着他的手,舀了一勺汤药喂至他唇边。

  宁知澈对上那双盈满柔情的熟悉水眸,下意识启唇喝药。

  苏吟没忍住笑了一声,换来青年恼怒地夺回药碗一口饮尽,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