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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接吻时的纏綿不同,落在掌心的吻显得格外纯洁而珍重。
苏吟伸手将宁知澈放在浴桶边的短剑拿来,见他脸色苍白地盯着自己,握着剑柄小声道:“我这回不是想杀你。”
一柄短剑要不了宁知澈的命,但他受不住苏吟再欺骗背叛他一回,闻言紧绷的身躯松弛下来,低低“嗯”了一声。
苏吟割下宁知澈和自己的一缕墨发,紧紧绑在一起,高兴道:“好了,这便算结发为夫妻了。婚期虽迟了一月,但好在你我终于顺利在今年成婚。今夜圆房,婚仪记得日后补给我。”
宁知澈深深凝望眼前笑靥和她手中缠绕紧绑的两缕乌发,出声干涩:“明昭……”
苏吟见宁知澈还在忍,倾身过去与他紧贴,腰肢轻摆,缓缓蹭动。
从未感受过的极致酥麻铺天盖地侵袭感官,宁知澈思绪神志双双沉沦,即便再如何在心中默念君子之道也无用了。
“我这回没有再背弃你了。”苏吟轻声呢喃,“不要再怨我可好,夫君?”
夫君二字入耳,宁知澈仅剩的理智瞬间瓦解。
第66章 番外一
一个时辰后, 苏吟穿着新换的衣裳坐在榻上发呆。
方才她已将话说到那份上了,宁知澈还是没有与她做到最后一步。
想起那端方君子亲到一半突然停下来,以一副兄长训妹的姿态满脸严肃地同她说“未上玉牒, 婚仪未成, 便不算成婚”,然后用绸巾将她一裹抱出浴房, 自己进去继续泡药浴,苏吟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小古板。
太久没看见这样守礼的宁知澈,她险些忘了从前宁知澈连看见她挽袖都要移开目光,连为她捻去衣上落花都要用锦帕包着手。
虽说宁知澈应该只是不知如何面对她才会直到现在都没出来, 但念及他才刚活过来没几日, 苏吟怕他出事, 还是忍不住回到浴房。
苏吟的脚步很轻, 但男人仍很快察觉到了动静。
一阵水声响过,等她进到里面, 宁知澈已在穿衣了, 一丁点不该露的都没露给她瞧。
苏吟往那处瞄了一眼。
宁知澈好不容易熄灭的躁火被她这一眼看得差点复燃, 眉心跳了两下, 勉强镇定下来,将自己收拾齐整, 没有再提方才在浴桶里的赤身拥吻, 而是问道:“你何时回京?”
苏吟愣了愣, 笑盈盈反问:“你这般说,到底是想我走,还是不想?”
宁知澈薄唇紧抿。
苏吟起了逗他的心思, 上前一步搂住他的脖子,指腹若有若无地摩挲男人后颈, 仰着脸笑道:“亲我一口,再说一声喜欢我,我便不走了,可好?”
眼前女子笑容狡黠,语气慢悠悠,仿佛知晓自己比她用情更深,笃定自己离不开她。宁知澈胸间窒闷,稍稍用力挣开她的双臂,嗓音没有一丝起伏:“腿长在你自己身上,心也一样。你想走便走,无需说这种话,孤不会求你留下。”
苏吟尴尬地敛了笑意,眼睁睁看着宁知澈抛下自己大步离开浴房。
她忘了,这时候的宁知澈还记着她下毒后冷漠离去的模样,是逗不得的。
宁知澈温柔好脾气,过去十五年没与她闹过一次别扭。
阿弟每每与她拌嘴,养母都会押着阿弟过来与她道歉言和。
也正因如此,她不擅哄人,也不擅主动与人化解龃龉。
苏吟低头在原地站了会儿,慢吞吞出了浴房,见祖父的贴身护卫正站在屋门外与宁知澈说话,忙走过去问:“怎么了?”
护卫见苏吟安然无恙,恭声唤了句“小姐”。
旁边的裴疏见他一副舒了口气的模样,气得冷笑一声:“你还担心你家小姐的安危?我才该担心我们殿下吧!你家小姐这么心狠手辣——”
宁知澈皱眉喝止:“裴疏。”
裴疏黑着脸闭上了嘴。
护卫朝宁知澈垂首拱手:“殿下可否容下官与小姐单独说几句话。”
宁知澈沉着脸定定盯着他。
这个男人是谢侯的贴身护卫,容貌端正,武艺出众,身有军职,谢侯有意提拔。
谢家权势已极,为让皇家安心,表明谢家并无结党营私之意,无论娶媳觅婿都往小门小户找,整个谢氏大族的女婿里家世最好的也不过只是手无实权的孟国公世子。
谢侯特意派此人护送苏吟,应是打算若苏吟与他因下毒一事断了情缘,便试着撮合此人和苏吟。
他面无表情道:“这话你问你家小姐便好了。”
苏吟朝宁知澈笑了笑:“借你的侧屋一用。”
宁知澈袖中的手缓缓握紧:“嗯。”
苏吟迈步出去,带着护卫走到侧屋,开门见山道:“顾校尉,可是祖父有事叮嘱?”
护卫恭恭敬敬低头回话:“是,侯爷曾吩咐过,若小姐在这里过得不好,便叫属下带小姐去北境,由侯爷向殿下赔罪。小姐现在动身,等到了北境,那里的雪便融得差不多了,景色也美,再晚几个月又要冷了。”
“我在这里没有过得不好。”苏吟淡淡一笑,“殿下怨的也不是我下毒,无需祖父替我赔罪。”
而且宁知澈即便没有祖父相助,也不过只是需要多费些时日回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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