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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湛月清意识过来什么,突然凑到床边看了一眼。
他的鞋同谈槐燃的黑色长靴并立着,他自己的鞋上看上去莫名有点红色的流光,谈槐燃的鞋却好像有点旧了,连鞋尖都被……烫破了吗?
湛月清有点疑惑,但很快收回眼神,心情复杂的抬头看向谈槐燃,“我想起一件事。”
谈槐燃抬眸,愿闻其详。
“有人说红色容易激起性.欲。”湛月清眨眨眼。
这却是谈槐燃没想到的了,他细想了下,皱起眉头,“不曾觉得。”
以前也有人穿红色的衣裳同他示爱,但在他眼里,那些穿红色的人,都没有湛月清好看,他也只对湛月清有欲望。
这不是红色的缘故,是人的缘故。
“所以只是听说的嘛!”湛月清揽住谈槐燃,撒娇似的亲了下他。
他亲完,突然又想起了百廷玉藏着的绯红发带、还有——
“百义是怎么回事?”湛月清突然抬起手挑谈槐燃的下巴,“今日在杏林院,我听别人说,你把百廷玉家的人抓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谈槐燃脑海里闪过了白日的事,督卫司中血流成河,十三在大快朵颐。
“你只是想借地道之事铲除异己……”
被啃食的、血淋淋的手挣扎着拽上了他的衣袍。
窗外一声惊雷,映出那青年只剩半截的尸身。
“谈槐燃……你从始至终都知道地道之事,是故意设局!你这样,不怕上天开眼吗?!你到底在干什么?我们同你没有利益牵扯……”
谈槐燃彼时一身玄衣,头顶的帝王旒珠随着他的动作微微甩动——
他抬脚挑起那人的下巴,高高在上道:“我只是送你们回家呀,你们不想回家吗?”
帝王面容上露出一丝扭曲的笑。
那人见状一呆。
“好了,把你的脏手拿开,别污了朕的衣裳。”谈槐燃踢开了他,俊秀的面容上,神色越发扭曲,可剩下这半句话的语气却温柔如水,“这可是朕和皇后的帝后袍呢。”
那人闻言更是疯狂,“什么皇后?你不会有皇后了,就算有,你的皇后也最终会落进漳丘手中——天命不可更改,剧情不可更改,否则你怎么会成暴君?哈哈哈……我看得出,你一开始是奔着明君去的!可你现在不也成了暴君?!”
不知听到了哪句不满意的话,谈槐燃面色骤然冷了,血腥的牢狱里仿佛瞬间变成了冰天雪地。
他额头青筋爆出,一脚将烧红的铁盆狠狠踹到了那人的身上。
“闭、嘴!”
“谈槐?”
少年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唤回了他的思绪。
谈槐燃仿佛从噩梦中惊醒,他看着面前的湛月清,“……嗯?”
眼见他神色不对劲,湛月清蹙起眉头,抬手试他脑袋,“你今日是怎么了?”
这个骤然贴紧的动作让谈槐燃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药草气息,他面对面的抱住了湛月清,在湛月清看不到的地方深深吸了一口气。
“湛月清……”谈槐燃喃喃,“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其实并不是无所不能的,你会离开我吗?”
他很少叫自己大名,湛月清警惕起来,“什么意思?”
谈槐燃闭了闭眼,睁开眼时,又是柔情一片了。
“谈槐,”湛月清拍拍他的背,“你是今日累了吧?我们休息嘛。”
谈槐燃却在奇怪的地方较劲起来,“你为何一直叫我谈槐呢?”
湛月清一呆,“什么?”
他呆了一瞬,便回过神,细细的想着这个问题——
他为何一直叫他谈槐呢?
大概是这样叫着,就好像……他们还是青梅竹马。
十二岁到十八岁的六年。
对他很重要的六年。
六年,让沉默寡言的他学会开口;六年,让他重新定义了自己活着的意义,让他明白他的出生不是他的错。
都说寻常人出生时有两份血肉,一份是父母给的爱,一份是父母给的身体。
他的身体是有遗传病的,所谓的父母之爱更是可笑至极。
他的两份血肉,一份是谈槐给他的,一份是他自己挣扎着长出来的。
血肉牵连,密不可分。
谈槐已是他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了,唯一一个重要的人。
“我……”湛月清看着谈槐燃,挑了个不会出错的答案,“因为我喜欢谈槐呀。”
若是寻常,这也就是情话了。
可今日的谈槐燃却突然看着他,“你喜欢善良、如同朝阳的谈槐。”
这么说似乎也没错?反正都是一个人嘛!湛月清犹豫了下,点点头。
谈槐燃唇角勾出一点笑,“就寝罢。”
湛月清还是觉得不对,再次问:“是今天我说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