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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 “……”果然,谢律早就动杀心了。

  官卿显得十分淡漠:“人家不过是勾引你,想做世子妃罢了,你不从,也没损失什么,就算从了,也不会损失什么,却将姜家之人都发落到蛮荒之地,可知多少人死于途中。你这般,和害了他们性命也无两样。”

  谢律一滞,半晌后,他自嘲地垂落了上眼睑,盖住了琥珀色眼波,长睫微微伸出。

  “也是,卿卿怎么会在意我和其他女子怎样,只要那位方相公身旁没有别的解语花便是了。我就算被人暗算,生或死,清白与否,都不重要。”

  谢律一个男人,居然会说“清白”二字,官卿很稀奇。她还以为这世上的男人,大概没一个会把这种事看成清白的象征,就连方既白也不会。

  游园到了一处断壁颓垣处,谢律问时怎么回事,秦淮景道:“许是前夜雨大,这面墙还没来得及砌成,便遭了风雨摧折。”

  谢律忽然笑问:“淮景,你觉得这座行宫建成之后会怎样?”

  秦淮景老实回道:“行宫若能建成,规模更胜许都那座。”

  是么。许都皇宫官卿倒是经常去,若是不乘车,一天腿都走折了也根本逛不完,官卿在幂篱底下轻轻一嗤。谢律不自量力!

  谢律见识过许都宫城,那座宫城的确不如秦淮景所督造的行宫大,但胜在北地宫闱雄浑高大,比南国的砖瓦建筑要峭拔挺立,气势庄严。

  谢律轻笑道:“我是问,淮景若住进去,感觉会如何?”

  秦淮景大惊失色,急忙抱拳道:“淮景不敢,绝无此念!”

  谢律悠悠道:“这念头可以有。”

  秦淮景呆住,他是世子一手提拔,难道时至今日功高震主,终于让世子猜忌了么?秦淮景心中惶惶然,实在不愿面对将来君臣反目的局面。

  可即使他如何保证,谢律似乎都不为所动,淡然将话题转向了别处,与官卿一道离去,徒留下秦淮景心惊肉跳:为何,世子要说这话,他不像是戒备我啊……

  回城的路上,官卿终于将幂篱摘下,可以透口气,看窗外的田垄绽出新鲜的绿意。

  谢律在她背后向她询问:“卿卿,心情可有好些?”

  官卿一路看着田垄,一路记着回城的路线。

  根本无心敷衍谢律,他问,她就懒懒回了那么一声:“就那样,累死了。”

  谢律将她的幂篱放到了身旁妥善收好,明知她在想什么,却不点破。

  作者有话说:

  在跑了在跑了。

  ? 第 70 章

  官卿对谢律仍然无话可讲, 回到王府,她继续住那间红柿居小院的寝屋,之前谢律在这间小屋的里外都安排了人把守, 看样子她要硬闯是绝无可能的, 一定会惊动守备。

  不过今天也不算全无收获, 她出去这一遭, 至少摸清了逃生的线路。他今天让马车走的那条道,正是阡陌无人的去处,一路行来都不见烟火,官卿计算了一番, 大约需要一个时辰可以走上官道, 如果能逃脱王府, 剩下的便好办了。

  谢律送她回寝房, 她装作疲惫,要歇下了, 谢律道:“我再送两个婢女来服侍你沐浴?”

  官卿可无福消受, 摆摆手:“翠微还是世子自己个儿留着使吧,这样的大美人伺候我真是暴殄天物。”

  时隔多年,谢律再次从官卿的口中听到“翠微”二字,原来她对这里的一切,也没全然忘怀。谢律挑唇, “她早已不在府中了。”

  官卿不关心翠微去了哪儿,这位谢世子忠心耿耿的美婢忠仆,美艳大方, 气质绝伦, 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的, 说不准人如今是有了更好的归宿, 再也不稀罕给谢律当通房了。

  谢律不放心:“你一个人能行么?”

  官卿眸色森冷:“我一个人沐浴都不成了?”

  谢律颔首:“成的,我让人把热水拎到门口,外男不便进入——”

  话音未落官卿便冷漠地打断了:“要说外男不便进入,你这个外男怎么还留在这儿?谢世子说话自相矛盾,有意思得很。”

  “我……”谢律一时语塞,“你别生气,我走……”

  他低下脸逃也似的,脚下生风,离开了官卿的视线。

  官卿独自将热水拎到了净房,独自沐浴。自从菱歌死了以后,她在陈国又好像孤零零举目无亲了,如果谢律真要一直囚禁她,让她永远困在这儿的话,那真是生不如死。

  她只要看到谢律的脸,便会想到他是如何冷血地加害了菱歌,她甚至没法心平气和地和谢律说一句话,就连一个字都欠奉。谢律若是和她走得近,她便只会浑身起鸡皮疙瘩,瞧着便觉腻味。

  夜里起了风,天又冷了不少,官卿怕冷,火钵子里烧着炭,四面的窗子都关闭了,她卷着被子在里头瑟瑟发抖。

  窗外似乎有些动静,像风折断树枝发生的脆响。官卿本来只想忽略,赶紧入睡,睡着了便不冷了,可那声音让她没法忽略,她被吵得心烦意乱,根本睡不着。

  这还不算弯,好不容易树枝折断的声音没有了,便是一阵嘎吱嘎吱的动静,再接着,连她屋顶上的瓦片也开始窸窣碰撞。

  官卿终于忍不住了,她披上衣物从被窝里怒意冲冲艰难地爬出来,推开窗,四下一望。

  回廊上的风灯被吹得左摇右晃,光时明时灭,但廊下还是照得清楚无余,官卿侧眸,只见一旁架了一把木梯,那木梯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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