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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王存的表情微变。

  这件事非同小可,他也只是偶然得知,甚至都还没告诉女婿。

  “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唐颂盘着核桃,望着门外的庭院山水笑了笑,“现在的年轻人啊,和我们那时候不一样了,不愿意一步一个脚印地爬上来,自然是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王存没有说话。

  宋千帆在信中,只提及了陛下让他到唐颂这儿多走动走动。

  但那小子可没说具体原因。

  原先王存以为,陛下是想要借机给唐颂下套,阻止对方更进一步,在战后大权独揽。

  可唐颂一直以来都没犯什么错处,教导太子时更是兢兢业业,不惜倾囊相授,打仗这几年间,最多也就是针对宗略使了个绊子,但说到底,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如果换个角度想想,陛下是想要联合唐颂,处置宗策呢?

  天家无情。大战结束,就轮到了狡兔死,走狗烹,这些年王存已经屡见不鲜了。

  更何况宗策这边若真犯下大错,的确不得不办……

  “告诉老夫这些,是想拉我一起入伙?”王存谨慎问道,“不过老夫年纪大了,就不掺和这种事了。”

  “你不想参与,你王家的那些人,也不想参与?”

  唐颂冷声道:“清醒一点吧,如今的形势,你还看不明白吗?圣上重军武,这两年仗打下来,已经组好了一套班子,就等着在旧都拍马上任呢。宗策不倒,唐家和王家的子侄小辈又无战功傍身,将来在朝中哪有说话的份?”

  “陛下自御驾亲征开始……不,或许更早,这局棋,已经下了足足数年时间。”

  唐颂半是讥讽、半是自嘲道:“真是一步好棋啊。”

  王存叹道:“是啊,但也是一步险棋。”

  “当初谁能想到,今上如此大胆有为,竟真能带着一群年轻人再造基业?留在新都的这些人里,甚至还有没反应过来的蠢货,还在美滋滋地等着战后重归复职,论功行赏呢。”

  唐颂把核桃放在桌上,起身道,“你明白就好。形势迫在眉睫,无论陛下是觉得宗策功高难封,还是当真信他不疑,老夫都管不了了。”

  这世上没有一个帝王,能容忍手下的将军暗藏谋逆之心。

  即使是过去式,也不可能。

  而且,假如陛下当真早有处置宗策的意思,他这一次,说不准还能讨得陛下欢心,于朝中地位更进一步……

  至于王存,这老家伙没了雄心壮志,早已不是他的对手。唐颂心想,只要在言语上敲打他一番,让他知难而退,别在暗中使绊子就好了。

  他在心中打着算盘,面上却铿锵道:

  “这等不忠不孝之人,老夫必定要在祭祖大典之上,在陛下、在天地祖宗面前,揭穿此人的真面目!”

  *

  “陛下,宫中全部的醒神香都在这里了。”

  雪罗跪在地上,双手呈上一个木匣。

  殷祝冷脸靠在座位上,示意旁边的侍卫打开验货。

  在确认无误后,他又脸色难看地问道:“格西是什么时候把这东西流入大夏的?”

  雪罗:“约莫四五年前。”

  正好是他穿来的那段时间。

  殷祝吩咐侍卫把这害人的东西全部焚烧销毁,并且从今往后,民间禁止买卖任何相关物品。

  等把这些人都打发走了,他看着蹲在边上疯狂翻阅古籍医书的归亭,忽然有种去医院看病,结果发现医生在查百度的糟心感。

  “怪不得总觉得脉象奇怪,怪不得……”

  走近些,还能听到这人在癫狂的喃喃自语。

  殷祝面无表情地把他从地上提起来,晃了晃:“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就告诉我,朕现在到底有什么病,还能不能治就行了。”

  格西使的这出阴招的确狠狠坑了他一把,殷祝心道自己千防万防,哪怕牺牲直男的贞操也咬牙戒掉了丹药,结果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漏了一个醒神香!

  要不是雪罗主动坦白,估计他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归亭回过神来,用一种“年纪轻轻怎么就这样了”的眼神看着殷祝,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点这香的时候,身体可有什么感觉?”

  殷祝想了想:“没什么不舒服的,就是觉得还挺好闻,点了又能保持清醒,整宿不睡也没事,但是最近会有种气短的感觉,像是一口气喘不到底。”

  归亭沉痛道:“这是精血耗尽,伤及本源了。陛下风寒低烧不断,喝了药也只能缓解,一直难以根治,臣还以为是自己医术不精,或是药材药力欠缺,没想到问题竟是出在这里!”

  他喋喋不休起来:“这东西原理其实和丹药差不多,但毒性不强,不像丹药毒性深入肺腑,它只会缓慢将人抽空,但又叫人亢奋清醒,等于提前透支身体保持精力……”

  殷祝哦了一声,语气平淡地问道:“那还有办法治吗?朕觉得其实还好。”

  “这只是暂时的表象,持续不了多久,臣也只能尽量延缓发作时间,”归亭抿了抿唇,眉头紧缩,“但如果知道这香的配方,或许就可以对症下药。”

  “格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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