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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就像鬼压床一样,每每想要脱困,总差那么一点力气。
醒来。
他尝试重新活动手脚,正当路迦全神贯注时——
“嗝。”
古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嗝。”
到底是什么声音?
路迦心头刚浮现起疑问,就听见羽毛笔用变调的声音说:“是我,我打了个小奶嗝。”
确切说,是用心血管的咕噜声在拟音。
“!”
腔调软软糯糯,经久不绝。
不知道是不是附加了魔法,一直在脑海中反复回荡。
被这种方式语音叫醒,路迦终于费劲地睁开眼,正好看到前方一颗畸形心脏喝奶。
羽毛笔给他制造了幻觉。
在路迦眼中,此刻畸形心脏心房上还沾着些奶渍。它‘羞涩’地用一根血管,像是触手般地抹了下擦掉奶渍,随后抖了抖,当着路迦的面,又打了个小奶嗝。
曾经用羽毛笔大写奶嗝文学的路迦,终于感同身受了一回。
羽毛笔让幻境更加真实,开始造景,用灰雾模仿两根垂下的血管,如同仿真双腿,模仿路迦说过的‘光脚丫’文学。
亲眼看路迦脸黑了,似乎是在反胃,羽毛笔顿感浑身舒爽。
幻境越来越离谱,而且还有逻辑。
畸形心脏从来只喝血,在经历兽奶的大幅冲击后,还是没忍住,猛喷了出来。
幻境中的‘羽毛笔’愣住:“路迦,我吐奶了。”
才订制的衣服上沾满了白色斑点,路迦一动不动坐着,耸拉着眼皮,看不出情绪。
好半晌,幻境消退后,他猛地弹跳而起,抓住枕头朝着半空看戏中的心脏捂去:“同归于尽吧,煞笔!”
……
路迦和羽毛笔还在互相伤害的时候,圣城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白日强者交手时的能量逸散导致气候都有所变化。
魔王席地而坐,头顶是无尽暮色,他冷冷问:“你迟迟不开口,是发现了什么?”
被问话的老人星袍加身,头上还戴着一顶奇怪的帽子。
双方正坐在一面神秘的星盘上。
老者摇头:“我不开口,是因为长夜未至,我需要夜观星象。”
夜空黑云聚集,遮住了半边星空,魔王盯着老者:“那为何约我白天见面?”
老者:“因为独自等黑夜太无聊了。”
“……”
丝丝缕缕的风终究没有化作夺命的风筝线,魔王清楚就算出手,也未必能一击抹杀。
老者久居圣城,但并非人族,他来自一个已经消亡的种族,占星师能有善终的寥寥。对方至少活了一千来岁,可见他的本事。
“年初时你说,这次巡礼可能会有机缘降世,结果什么都没出现。”
魔王根据其他的一些推导,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放逐之地,传说这里封印着一位恐怖的存在,然而哪怕以大量鲜血为饵,他在那里滞留到精血的能量快要散尽,依旧没发现什么。
老者说话的口吻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韵味:“命运的馈赠就像是迷宫,任何一点偏差都能将你推往另一个方向。”
他平静打了个比方:“比如以往魔王巡礼之地,不会留有一个活口,这次却有了。”
显然老者已经听说过万朝会发生的事情,对于一个能闹得满城风雨的孩子,他罕见地还挺有兴趣。
“你在巡礼时,没有杀谁,杀了谁,或者说你本该经过哪里,却因为一则传说在放逐之地多逗留了些时间,任何一种偏差,都会导致与机缘擦肩而过。”
老者突然抬起头,一双眼睛的眼珠竟然像是变得透明了一般,他的视线开始穿透天空中的黑云,穿梭过无尽的黑夜,观察着星空的轨迹。
良久,他的眼角微微有些开裂,换了种无比冷酷的声音做出一个新的预言:
“在乐曲的奏鸣声中,圣魔大陆即将进入一个新的文明纪元。”
魔王猛地看向他,似乎在确定老者话语的真假。
文明纪元不是一个简单的时间标志,它往往代表全新的势力洗牌。
魔王忽然沉声道:“会和乐器有关吗?”
老者还在七窍冒血,闻言不解抬头。
无论是放逐之地还是那句乐曲的奏鸣,魔王都不禁想到了同一道身影,他直接道明白天路迦口中的一月之约。
老者失笑:“预言不会具象化。”
在预言里,每一个词语都有指代性,就像乐曲可能代表生命,可能指得是某个人,甚至一个抽象的笑容,但绝对不会只是字面上的含义。
魔王沉默了片刻,凝视星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路迦日记:
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