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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对于花言来说,去默尔索的路并不平坦。可能是坂口安吾的那发特制麻醉弹,把麻醉起效时间和持续时间一同缩短了,也可能是他乱七八糟的工作做得太多,身体有了一定的耐药性。

  总之他在去默尔索的途中醒了一次,他不知道坂口安吾是怎麽跟押送罪犯的那些人员描述的,以至于现在他哪怕想睁眼都睁不了,身体各处也传来阵阵束缚感,只能被迫听那些人唠嗑,听着对方口中时不时冒出几句有关自己穷凶极恶的“罪行”。

  包括但不限于什麽,“喜欢玩弄陷入绝望之人的理智,欣赏他们痛苦至极的表情”、“擅于操纵他人在一无所知下踏上通往死亡的道路”、“拥有一双被诅咒、只要对视就会让人坠入绝望的眼睛”、“‘横滨白色之夜’事件的罪魁祸首,害得横滨在事件结束后消失了近万人”等等……一系列花言听都没听说过的东西。

  说到最后,那些人做出了总结,唾骂他是个冷血无情的恶魔,天生的刽子手。

  骂完甚至开始唏嘘,唏嘘他这麽恐怖的一个人竟然会在小小的横滨折戟沉沙,被捉拿归案,简直是阴沟里翻船,大快人心。

  人与人的情感并不相通,花言只觉得沉默,并开始思考,先细数罪行、并总结唾骂、最后唏嘘是不是什麽监狱片的固定流程。

  那些人唏嘘完似乎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什麽话题了,以至于终于想起他了,来检查他的状态。

  结果这一查不得了,发现他们口中恐怖至极的天生的刽子手醒了,于是车内一阵兵荒马乱,花言被补了一针增强麻醉剂。

  再次醒来时,他已经到默尔索了。

  身体上似乎盖着什麽东西,连带着他头也一起囊括在内,导致呼吸有些不畅。

  耳边是你来我往的、不知道在说什麽的对话声,声色有几分熟悉。

  花言没有贸然揭开盖在他身上的东西,他下意识先伸手摸向自己的眼睛,确认一下自己的墨镜还在不在。

  他刚抬起手,不知道牵扯到了什麽,手臂骤然传来一阵像是被什麽利器扎入后产生的刺痛。

  花言非常怀疑是不是因为那些被夸张了数倍、还无中生有的传闻,让那几人以为自己体质也异于常人,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给自己来一针。

  指腹触及光滑的皮肤,不出意料的,墨镜没了。

  这不是什麽大问题,大不了他一会儿再复制一副、或者是问狱警要一副就好了。

  似乎是意识到他醒了,耳边的对话声没有再响起,花言躺着没动,脑海里逐渐勾勒出周围的情况。

  从声音来判断,对话的两人应该是太宰治和费奥多尔。

  从音量与时间来判断,他应该刚好排太宰治后面,成为了太宰治的隔壁狱友。

  这里是默尔索最下方的“无限塞室”,这点不会错。

  他应该是躺在床上,没有察觉到束缚感,盖在身上的东西或许只是普通的被子。

  狱警十有八九也听说了那些被夸张过度的传闻,为了以防会出现措不及防在他醒来的那一刻对视上的情况,所以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先判断他有没有苏醒,以便他们做好准备。

  只是花言不太明白为什麽在有那种传闻的情况下,默尔索的狱警还敢把自己放在“无限塞室”,难道是——因为考虑到哪怕是全封闭式的单人监狱也需要有人监控,以免他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越狱,而他们也并不确定隔着监控的对视能不能保证安全,索性干脆放在危险异能者云集的“无限塞室”,想要借助其他异能未知的危险异能者试探出他的异能?或者是想要借助他的异能试探出其他未知异能者的异能?

  怎麽听起来有点像以毒攻毒……

  原来“无限塞室”是这样的地方吗?

  花言不理解,但他大为震撼。

  [花言,你醒了吗——?]

  属于“太宰治”的嗓音忽然响起,对方拖拽着音调,像是在无聊的时候想起来他一样,带着心血来潮的意味。

  [嗯。]

  花言一边思考着“无限塞室”究竟是什麽样的地方,一边心不在焉地应声。

  “太宰治”像是没想到这一次能够得到对方回复,在意外地愣神片刻后,很快再次出声,语气裹挟着些许兴致勃勃的意味。

  [你终于醒了啊,身体感觉怎麽样?]

  [还行,就是感觉手臂好像被扎青了。]

  那些人是容嬷嬷吗?

  花言躺在床上,无声地摸着自己隐隐作痛的手臂,有些幽怨。

  [啊……难道是我们用力过猛了吗……?]

  “太宰治”的声音里有些疑惑,他解释道。

  [因为花言你也知道,犯罪分子是所有正常人都痛恨的存在,为了以防你在路上会被押送人员故意找麻烦,也为了保证你能进入你想进的那一层,所以我跟安吾编造了一些“小故事”。只是没想到那些人居然这麽谨慎……还是该说他们胆小比较好?]

  花言觉得这大概不能怪押送他的那些人,毕竟任谁看见战绩如此恐怖如斯的罪犯突然醒了,甚至还像是在隐忍蛰伏一样听着他们在当面讨论,都会觉得无比惊悚,会应激给他扎麻醉剂也很正常。

  他沉默地望着眼前牢牢遮住了光源的被子,回想起那些人的描述。

  [……所以原来是你干的啊?]

  “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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