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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半认真道:“若是叨扰了大人,那我让他回去便是了。”

  陆景行自然不会计较这多出来的一个人。

  只是……

  他的目光在那张熟悉的漂亮面孔上划过,想起了自己来这江南之前曾在那京城沈家看过的那场好戏。

  被人说着天煞孤星的女子一身素白孝服,站在刚刚亡故的灵堂里为自己辩驳,拼命护住家产,牙尖嘴利,字字珠玑,轻而易举便能说得人哑口无言。

  却原来是这沈长河的侄女。

  这两个沈家竟然是一家。

  陆景行眯了眯眼睛,觉得有些有趣。

  于是他笑了笑,随意挥挥手,一边转身往屋内走一边说道:“既然是沈公的侄子,那便一同来吧。”

  他没有揭穿对方的女子身份,毕竟想也知道,沈长河既然要带人来这等地方长见识,以女子身份出席自然不妥,因此扮作男子倒也是情有可原。

  见陆景行如此,沈长河和沈长宁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他们跟着陆景行进了雅间。

  一进去,内里的陈设竟然与沈长宁以为的截然不同。

  只见珠帘垂落,屏风分摆,根本每个入席之人都只能看见自己这一方席位上坐着的人,而不能看见其余人。

  沈长河对此安排诧异无比,沈长宁却大大松了口气。

  毕竟她心里再清楚不过,虽然陆景行没见过她,可跟在陆景行身边的陈升见过啊。到时候两个人一打照面,那她不就全暴露了。

  赴宴的人还没来齐,沈长河和沈长宁两人落了座,只觉得屋子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沈长宁在沈长河身边坐下,随手从桌上摆放精美的盘子里摸过一块绿豆糕,一边吃一边想,要真碰到陈升,自己这样费尽心机装模作样还被认出来,那可真是丢人到家了。

  只是这事也有好的一面。

  虽然没预料到这京城来的大人就是陆景行这事给沈长宁吓了个结结实实的一跳,可之前沈长宁发愁的事情倒是迎刃而解了。

  她想着男人初遇时那样重的伤势,后来在客栈中对方向她坦诚自己是来杀何清平的,还有后来阿福死后,陆景行在坟山上承诺她的那些话,那本来忐忑不安的心脏终于停止了摇晃,平平稳稳地落了下来。

  沈长宁垂眼望着桌面,心想,这天下谁会和何清平站在一边陆景行都不会。

  毕竟对方当初可是差一点杀了他。

  既然如此。

  沈长宁从怀中掏出一封早就准备好的信件递给一旁的沈长河。

  “大伯,这信等会就拜托你替我交给陆大人了。”

  她将声音压得最低,几乎只有沈长河能够听见。

  沈长宁接过信件,先是一愣,继而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你……”

  沈长宁对他摇了摇头,指尖蘸上酒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

  沈长河低头一看,只见桌面上赫然写着两个字。

  ‘可信’

  “……”

  你就见了人家一面就知道他可信了?

  沈长河心中仍旧疑虑满满,可看向沈长宁时,却见对方神色坚定,冲自己轻轻点了点头。

  沈长河无奈叹气,只好先把信件收了起来,想着等宴散之后再问个清楚。

  却不料还没等到宴会结束,便先遭遇了变故。

  他们入座已经许久,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席上却仍旧静悄悄一片,既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再进来。过了许久,沈长宁和沈长河两人对视一眼,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

  这席上,似乎除了陆景行,便只有他们两人。

  一瞬间,什么鸿门宴,请君入瓮等词语都在沈长宁脑子里闪过,她脸色蓦地变得难看起来。

  沈长河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他实在是拿不准这位陆大人想做什么。

  和他说今日在此设宴,来了却又发现除他以外再无他人。

  他们两人在这里揣度着陆景行的态度,那边陆景行低垂着眼睛,脸上却是一副对这满室空空的景象毫不意外的表情。

  咽下最后一口酒,陆景行低声叹了口气。

  他面上神色明明平静如常,语气中却故意透露出遗憾。

  “可惜了,沈公。”

  沈长河闻声立刻正襟危坐。

  陆景行将杯盏倒扣,瓷盏碰撞桌面发出一声轻响,而后缓缓从座上站了起来。

  “宾客来的不齐,今日这宴怕是得提前散了。”

  沈长宁愣了一下,继而突然意识到原来对方不是只邀了沈家,而是只有沈家来了。

  “既然如此,那便只能邀沈公改日再聚了。”

  接着便有脚步声响起。

  这就是要走了?!

  沈长宁一怔,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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