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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攫住她身后的薛清,眼神冷得可怕。

  “所以你……”封令铎问,声音凛寒如冰,“方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

  第32章 初心湿淋淋的大狗子

  “所以……你方才是一直都和他在一起?”

  姚月娥被问得怔住,回答的话哽在喉头,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薛清。

  封令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雨水顺着睫毛淌进眼睛,他却一眨不眨地攫住姚月娥。

  伞是封令铎故意不带的,本打算借着下雨淋一场,再为她送上一场烟花盛

  宴,按他之前对姚月娥的了解,大约是足够让她心软的。

  可是没曾想……

  人是来了,后面居然还跟着个碍眼的薛清,而这场原被当作了衬景的雨,活生生变成了惩罚,烟花也没心情放了。

  封令铎觉得自己简直像个笑话。

  他看了眼姚月娥身后为她撑伞的薛清,真怕自己情绪失控,跟人打起来失了体面,于是咬紧牙关,转身走下了拱桥。

  看着他浑身湿透的样子,姚月娥到底不忍。

  她追上去,扯了他的袖角解释,“确实是因为窑上的事,最近太忙了,忘记了日子,不如下次我请你……”

  手中的衣角被猛然抽回,姚月娥踉跄一步,抬头却见封令铎双目泛红地盯着她,笑着反问:“是么?”

  那语气轻蔑、傲慢,是她所熟悉的封令铎。

  姚月娥怔住,显然被对方这样的态度激怒了。

  “你站住!”她跟着封令铎追出去几步,对着他的背影怒道:“有什么话你现在说清楚!”

  “是我该说清楚么?”封令铎转身反问:“你和别人秉烛夜谈,把我晾在这里,还要我说什么?”

  “我又没答应你要来!”姚月娥的脾气也跟着上来,激动到,“这从头到尾,难道不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吗?!”

  周遭忽然被这句话噤了声,姚月娥看着面前那个神色愈发失落的人,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目光。

  雨声潺潺湲湲,将思绪拨得杂乱,姚月娥想说她所谓的“一厢情愿”,仅仅是指南浦溪邀约这一件事。可迎着他那样的眼神,到了喉头的话,却偏生怎么都说不出口。

  半晌,她听见一声极轻的自哂,封令铎眼神落寞地看她,点头叹到,“是……都是我一厢情愿,我明白了。”

  他转身过来,一字一缓地对着姚月娥道:“以前是封某唐突,今后,不会了。”言讫抱拳拱手,转身便走。

  姚月娥真是要被他这副态度给气死了。

  以前在封府的时候,他就是这副闷葫芦的样子,心里有什么都憋着,也不同你吵闹争论,就是几日几日地臭着张脸不理人。

  姚月娥真是觉得,与其这样维持体面又不知所谓地憋下去,还不如闹开打一架来得痛快!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每次到了这种时候,都是她去当那个挑破一切的人?

  这一次,她偏不!

  要撂狠话,甩脸色谁不会啊?!谁先认输谁是狗!

  姚月娥憋着气,踹了拱桥的石墩两脚,回头瞪了眼一直在后面看热闹的薛清,言简意赅地道了句,“走!”

  橐橐的脚步远去,周围的雨声却清晰起来。

  封令铎摸了摸自己空无一物的钱袋,倏地笑出声来。

  饶是封家最失意的时候,他也没有过当下这般的狼狈,当真是自己这辈子的劫都在她身上应验了。

  可是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她的呢?

  是廊下初见,她与恶奴赤耳争执的时候?还是她毁了母亲的宴饮,却坦然承认的时候?

  好像都不是。

  封令铎闭上眼,想起的却是她为了自己,公然同母亲顶嘴的那次。

  姚月娥低眉顺眼地站在他身边,却字字铿锵地为他辩解,问母亲到,“您不认为为官为民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么?”

  从未被人公然顶撞过的封夫人气得冷笑,问姚月娥,“是么?你说他这是在当官?要我说,他这顶多只算是给人收拾烂摊子!别的同僚都在讨好上官,以求获得青睐,只有他……”

  封夫人气急,指着封令铎道:“干什么不好,偏要和上官对着干!这赈灾的事明明是块烫手山芋,做好了得罪上头的人,做不好,刚好被人推出去顶罪。灾情年年有,哪一次不是推个下头的出去顶罪了事?”

  她越说越急,抚着胸口好一会儿才缓过气,继续道:“我好不容易顶着这张老脸,求人卖了几分薄面,让他可以不必接这么个烫手山芋,他倒好……自请前往主持赈灾事宜。上头那么多人不急,你一个区区六品州通判有什么好急的?!”

  “不是这样的!”姚月娥抬头,望向上座的封夫人道:“郎君为了赈灾一事奔走,亲力亲为,青州府六百余户灾民,四千余口,都得到妥善安置,整个青州几十万百姓,因着郎君的关系,灾后无荒、无疫,得以重返家园。郎君这些日子不眠不休,有时甚至带病……”

  没说完的话被封令铎打断,他从旁拉住姚月娥的手,有些无奈地轻声道:“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姚月娥甩开他,仰着鼻子瞪他,“青州的那个知州就是个狗官!当初他在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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