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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了,做我的外室。”赵元承看看左右:“去陆府收拾一下,以后就住这个宅子里,等我从青州回来。”

  “不可能。”姜扶笙抿唇,红着眼圈倔强地望着他。

  赵元承俯身捡起地上的各样文书:“我后日动身,给你两日的时间考虑。如若不应,我便将你两个妹妹送回去。”

  姜扶笙咬唇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外跑去。她一口气跑出宅子,又跑了一阵子实在没有力气,才开始慢慢朝城内的方向走。

  她不认得路,只知道大概的方向,便沿着小路走。小路自然比不上大道,路上都是坑洼,有厚厚的一层尘土。深一步浅一步的,她也不觉得难走,只一路擦着眼泪。

  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命数?也许是前十数年过得太顺风顺水了,老天爷看不下去了。让她背弃赵元承,阴差阳错嫁给了陆怀川的弟弟。陆家又出了那样的事,她孤苦无依。赵元承偏要报复她,纠缠了她这么久不说,还让她做他的外室。

  她究竟该怎样做才是对的?

  “主子,姜姑娘那样柔弱,等会儿昏厥了可不好。”石青跟在赵元承身后劝道:“不如属下回去牵马车来,给姜姑娘送回去吧?”

  姜姑娘看起来失魂落魄的,他都有些于心不忍,主子怎么舍得的?

  “怎么?你心疼她?”

  赵元承面无表情地侧眸看他。

  姜扶笙自己选的路,就让她自己走回去。外室怎么了?委屈她了吗?

  与当初她对他不管不顾、他险些丧命比起来,只是做个外室算得了什么?

  “属下不敢。”石青吓得缩了缩脖子,再不敢替姜扶笙求情。

  主仆二人远远跟着姜扶笙。一直到进了北城门,赵元承才停住步伐。

  石青不敢多问,老老实实站在他身后等候吩咐。

  “让他们准备一下,后日动身。”赵元承吩咐,又道:“我去一趟师兄那里。”

  “是。”石青应了。

  *

  “扶笙!”

  陆怀屿骑在马上,焦灼地往北郊赶。

  他在衙门接到陈婉茹的消息,说赵元承带走了姜扶笙。他先派人在城里各处找了找,都没能找见姜扶笙和赵元承二人的身影。

  他猜测姜扶笙是被赵元承带回北郊那个宅子了,也顾不得身子弱,骑着马儿便要去找姜扶笙。

  不料还未出城便遇见姜扶笙走在路边。

  姜扶笙一张脸儿惨白着,漆黑的眸子黯淡无光,浑身灰扑扑失魂落魄地也不理陆怀屿,只径直往前走。

  “笙儿,笙儿……”陆怀屿将缰绳丢给宁安,快步追上去拉住姜扶笙的手:“你怎么了?”

  姜扶笙抽回手,丝毫不理会他,好似不认识他一般继续往前走。

  陆怀屿没有法子,只能一路跟着她回到陆府,进了清荷院。

  进屋时姜扶笙不小心绊在门槛上,一只绣鞋掉下来。

  陆怀屿忙上前扶着她,低头便见她白色的足衣上有点点血迹,想是走的路远了脚磨破了皮。

  姜扶笙挣脱他,也不管鞋子,就那样踩着足衣走进屋子,在软榻上坐下。

  翡翠在门外一脸忧心地看着姜扶笙。

  “去打热水来。”陆怀屿吩咐。

  翡翠应了一声,很快打了热水进屋子。

  陆怀屿亲手拧了帕子,替姜扶笙擦拭面上的汗珠和尘土。而后喊翡翠换水来,俯身脱了姜扶笙的另一只绣鞋,足衣落下,两只白皙的脚露了出来,脚巴掌两侧果然磨破了皮,起了几个血泡。

  “取银针来。”

  陆怀屿仔细替她洗净了脚,吩咐翡翠。

  翡翠很快取了银针来,点了蜡烛过了火递给陆怀屿。

  陆怀屿将姜扶笙脚上那些血泡一颗一颗挑破放了血,又仔细上了药,才起身坐到她身侧。

  翡翠低头退了出去。

  陆怀屿握住姜扶笙的手:“笙儿,到底怎么了?”

  姜扶笙看了他一眼,用力抽回手。

  “你别怕。”陆怀屿温声宽慰她:“即便你和他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怪你。是他强迫你的,对不对?”

  他强忍着话音里的颤抖,让自己一如既往地温润。姜扶笙如同掉了魂儿一般这样狼狈地回来,发生了什么还用问吗?

  赵元承那个该死的,是觉得自己反正会死在青州,不如玷污了姜扶笙,死也好瞑目?

  姜扶笙抬起乌眸,定定地望着他。

  “笙儿,你别这样。”陆怀屿心疼地伸手揽她,一时心疼极了:“你和我说话好不好?”

  他活着,最在意的人就是姜扶笙。其他于他而言其实都不重要。

  姜扶笙推开他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道:“陆怀屿,我们和离吧。”

  这一路,她想了许多。

  无论是陆怀屿还是赵元承,她都不想再沾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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