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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水,看了陆怀屿一眼,倒也不是很害怕。
她大概可以确认眼前的人不是陆怀川,而是陆怀屿。
陆怀屿对谁都不好,陆父陆母、惜兰、姜家所有的人……甚至他可能害死了陆怀川,鸠占鹊巢。可以说,陆怀屿坏事做尽,但独独对她极好,所有的事情无不依从她。就连她数次和赵元承牵扯不清,陆怀屿也从来没有怪过她。陆怀屿为什么单对她这么好?
“没事吧?”陆怀屿拿了帕子给她擦汗。
姜扶笙摇摇头:“夫君,我今日想约婉茹去看戏。”
她不想在府里待着,更不想面对陆怀屿。只想找个地方待着,好好整理一下思绪。
陆怀屿失笑:“你想去何处,不必和我说。我派人去和婉茹说一声?”
“不用了,我等会儿让人去吧。”姜扶笙回他。
“也好。”陆怀屿应了:“不过现在时候还早,你再睡一会儿。我起床去衙门点卯。”
姜扶笙应了。
陆怀屿一出门,她便也起床了,早早登了陈家的门。
陈太傅极重家风。陈婉茹每日寅时便要起床侍奉父母。姜扶笙到时她已然伺候好父母,自己也用过了早饭。
姜扶笙与陈母打了招呼,带着陈婉茹一道去了西坊的戏园子。
大的戏园子里有夫人姑娘们专用的小台子。
说白了也就是一间大一些的厢房里面布置戏台子,下面放桌椅,图个清静罢了。
两人到了地方,要了茶水点心坐下。陈婉茹点了一出戏,台上便咿咿呀呀地唱起来。
一场戏唱罢。
姜扶笙仍然盯着台上出神。
陈婉茹挥挥手打发了那些戏子,转而招呼道:“金金?”
她连着喊了两三声,姜扶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她:“嗯?怎么不唱了?”
她脑中都是这几日的事。尤其是昨夜想到的……如果和她成亲的人真的是陆怀屿,那他也太可怕了。害死了自己的哥哥,抢占了哥哥的生活,学着哥哥的样子……
倘若她同陆怀屿和离……可是姜家已经不在了,和离了她能去哪里?又怎么给爹翻案?
可她也不能继续和这样一个披着人皮的凶神恶鬼在一起啊。
“金金,你有什么心事?”陈婉茹偏头看着她。
“我能有什么心事?”姜扶笙摇头,弯眸朝她笑了笑。
这里面的事情,令她难以启齿。即便陈婉茹是她最要好的闺中密友,她也说不出口。
“不对。”陈婉茹凑近了看着她道:“你分明是有事的样子,魂不守舍的到底怎么了?”
“没有。”姜扶笙扯出笑意:“我就是想爹娘和兄长他们了……”
她垂下长睫,郁郁寡欢。
要是家里没有出事就好了。她离开陆家,还能回到姜家去。
爹娘和兄长绝不会不管她的。可惜他们如今自身难保。
“别太担心了。姜伯父和我爹一样是正直的人,总有一日会洗清冤屈的。”陈婉茹拍拍她的手宽慰她:“你就当这是姜伯父的劫数。等这一劫过了,人自然就回来了。”
“好。”姜扶笙听着笑了。
“金金。”陈婉茹靠得近了些,脸有些红了:“这些日子有没有听到持曜的消息?”
她想主动一些找赵元承,可爹娘成日将她拘在内宅之中,无事都不放她出门,她寻不到机会去找赵元承。
遇上宴席一类的事,赵元承总是众星拱月,根本无暇理会她。
算起来,她有两个来月没有见到赵元承了,也无从打听他的消息。
其实见到姜扶笙时她便想问,但到底是没成亲的女儿家,不大好意思开口。故而拖到这会儿。
“他……”姜扶笙迟疑,不知要不要说出赵元承去青州平疫病之事。
陈婉茹温婉贤淑,又善解人意,是顶好的姑娘。她也一心想撮合陈婉茹和赵元承,奈何赵元承他……
门外,忽然传来叩门声。
姜扶笙和陈婉茹齐齐转头往外看,又对视了一眼。
“谁啊?”陈婉茹问。
姜扶笙摇摇头:“不知道,是小二吧?”
她起身提着裙摆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赵元承玉身长立。他面色冷峻,垂着乌浓狭长的黑眼睛冷冷地看着她。
姜扶笙惊骇地后退一步。
“是谁啊?”陈婉茹好奇地走近,瞧见赵元承心猛地跳了一下,脸也跟着红了:“持曜,是你……进来一起看戏吧?”
她看了赵元承一眼,娇羞地低下头。
“不了。”赵元承目光依旧落在姜扶笙身上:“你跟我来。”
姜扶笙摇头:“我不去,我要回家了。”
她说着便要夺门而出。赵元承这样无所顾忌地单独找她,陈婉茹会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