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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她垂首看着这些东西,心怦怦狂跳。

  将原料倒入臼中,沈京墨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站在祭台侧面的陈君迁。

  他的眼神平静地望着她,见她看过来,冲她露出一抹鼓励的微笑。

  沈京墨原本紧张的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说过,只要按着流程去做,什么都不用担心。

  一切有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专注制香。

  石杵捣香的声音在不大的龙王庙里一下下响起。

  很快,献龙香完成。

  沈京墨握着三支香,咬了咬唇,送到火上。

  火星闪烁的那一刻,龙王庙外的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尖细的、不似人声的话——

  “金鱼烧尾,化龙归天,

  有女北来,吉兆在南,

  景星庆云,抬头见喜,

  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那声音透着些怪异,抑扬顿挫也和寻常人说话不同。

  在场众人听见,无不惊奇地往外看去。

  碧蓝天色下,一只足有人手臂长的飞鸟在龙王庙前盘旋不停,毛色艳丽闪闪发光,而那古怪的人声,正是从这大鸟口中发出来的!

  “这是……”

  “是凤凰吗?是凤凰吧!”

  “好漂亮的鸟啊……”

  “它怎么会说话呢?是我听错了么?”

  人群中不停发出惊呼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五彩缤纷的大鸟吸引住了目光。

  那只大鸟在龙王庙前飞了三圈,方才那段话也说了三遍。

  人们痴迷地望着它漂亮的羽毛,循着它飞去的方向,竟又瞧见了一团明亮的颜色自武凌山的方向飞来。

  那是一群同样漂亮的大鸟!

  只见这群鸟衔着一块金变红的染布,与那只口吐人言的大鸟汇合后,竟跟在它身后,掠过众人头顶,飞进了龙王庙!

  人群爆发出一声惊呼。

  鸟群直奔祭台而去,来到同样一脸震惊之色的沈京墨头顶时,口中的染布倏然落下,竟如同一块精美的披风般,不偏不倚地罩在了沈京墨身上!

  金色一端在上,红色那端在下,刚好将她整个人从头到脚包裹了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惊,随之而来的,是长久的沉默。

  飞鸟在祭台上盘旋,围绕着沈京墨将那段词又说了一遍后,排成一行,飞快地飞出龙王庙,钻进山中不见了踪影。

  仿佛天降祥瑞,来无影,去亦无踪。

  静默的龙王庙中,谢遇欢第一个回过了神。

  他快步走上祭台,指着沈京墨手中的献龙香惊道:“香燃尽了!”

  众人这才回想起来,沈京墨手中还握着献龙香,纷纷向其投去目光,那原本近一尺长、混入了河中淤泥、极难燃烧的献龙香,此时竟已只剩下短短一截尾巴。

  “这不可能……那可是献龙香啊,谁见过烧得这么快的献龙香!肯定是假的!”

  人群中有人质疑。

  “可是……她刚刚就站在祭台上,动也没动,祭台上又没有别的香,拿什么替换啊?”站在祭台最前的人群中,有人出声反驳。

  前排不断有人应和,为沈京墨作证,但仍有距离稍远的人表示不信。

  陈君迁一言不发,目光炯炯地扫过人群,将那几个叫得最凶的人的模样记在了心里。

  献龙香争辩不出个所以然,人们又将话题转移到了方才那只漂亮的,会说人话的鸟上。

  在场千人,竟无一人知晓那究竟是何物!

  议论声嗡嗡不绝,祭台上的谢遇欢沉思许久,招招手示意众人安静。

  “方才那群鸟,羽毛华丽,身披五色,口吐人言……我斗胆一猜,此物极有可能是古书上所说的鸾鸟,平日极少现世,若出现于人前,那便是祥瑞之兆啊!”

  “鸾鸟?不是凤凰?”永宁县上读过书的人不多,知道鸾鸟的人就更少了,那么漂亮的鸟,便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凤凰。

  “非也,非也,”谢遇欢认真道,“古书上说,凤凰乃百鸟之王,多彩而体大,鸾鸟次之。方才那些鸟显然不是凤凰。”

  谢遇欢曾去过上京,见多识广,又读过书,见他这样讲,人们便没再质疑。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谢遇欢顿了一顿,摸着下巴分析起来。

  “方才那鸾鸟说,‘金鱼烧尾,化龙归天’。我入京赶考时,听过一则传说,说这鲤鱼跃龙门,若是成了,便能化身为龙。但只是这样还不够,还要由天雷击断其鱼尾,方能彻底化龙。”

  他说着打量了一番沈京墨身上的那块染布:“这块布上金下红,正应和了金鱼烧尾之说。莫非那金龙王是借了祥瑞之气,化龙了,所以才引来那几日的电闪雷鸣,最后消失在了暴雨山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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