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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迁神色一凛:“你确定?”

  赵友点头:“南羌人少,喜欢玩儿偷袭,每次都是先派一小队狼兵孤军深入,摸清了一个地方的情况后,再突然攻城,要么给他们银子,要么等他们里应外合破城后烧杀抢掠。他们的小队就是这样,远程有弓箭手,近战有刀斧手,而且不带干粮,走到哪儿猎到哪儿,饿极了,连人都吃。”

  陈君迁听罢,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如果真是狼兵潜入了长寿郡,他们必须得有所防范。

  他又看了一眼崖底的死鹿:“回卫府。”

  九个大男人去时兴奋,回时却异常沉默。

  走了半路,霍有财实在抑制不住好奇之心,凑到陈君迁身边问他:“都尉,刚刚在山上,你说你之前遇到过杀人的案子,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呀?仵作?”

  “县令。”

  “县令?”霍有财一愣,大眼睛里涌起崇拜的光,“县令变都尉?都尉你文武双全啥都会啊!”

  陈君迁一噎,但没有反驳,故作高深地保持沉默。

  众人当他这是谦虚地默认,不禁肃然起敬。

  赵友却是安静地眨了眨眼,问他:“都尉以前做县令,也是在长寿郡?”

  陈君迁点头。

  “都尉你姓啥?”

  “陈。”

  赵友一惊:“你是永宁县令陈君迁?!”

  陈君迁倍感意外:“你知道我?”

  赵友几人一脸激动:“好几年前,有个叫罗三的土匪在永寿郡作威作福,杀了好多人。后来他跑来长寿郡占山为王,听说也杀了不少官,直到有个叫陈君迁的县令把他连窝端了才安生,之后几年就再也没听过罗三这个名字了。原来就是都尉你啊!”

  陈君迁对罗三的过去并不了解,更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都传到长寿郡之外了,吃惊之余,不免有些小小的骄傲。

  “都尉,你以后不在永宁县当县令了,还能震得住罗三么?”

  陈君迁笑了一声,语气十分平静地说出了让几人都震惊不已的话:“罗三死了。”

  “什么!”那可是罗三啊!威震南方三郡的大土匪头子罗三啊!

  霍有财最先按捺不住:“怎么死的?都尉快讲讲!”

  陈君迁眼珠一转,难掩自豪地说:“被我夫人带着十几个娘子军连窝端了。”

  “什么!!!”众人这下都炸了锅,非要他把来龙去脉仔细讲来。

  尤其是霍有财,都快贴到他身上了,揪着他的袖子问:“都尉,这位美人姐姐就是你娘子吧?”

  陈君迁那几件画着画中仙的脸的衣裳,平时不敢在家穿,怕让沈京墨瞧见,所以都放在了卫府。昨夜他宿在卫府,今日换衣裳时就换上了其中一件,没想到竟然让这小子发现了。

  他点头承认,嘴角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其他人一听,纷纷围上来扯着他的袖子看,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这也太漂亮了吧?都尉,假的吧?哪有人能长得这么带劲儿的?”

  “啧,”陈君迁一把将袖子拽了回来,爱惜地抚平扯出来的印子,将袖子缩回了外衣袖中护起来,“没见过仙女吧?这画都画丑了。”

  众人震惊,沉默一瞬后——

  “都尉!嫂子啥时候来看你呀!到时候喊我们啊!一定喊我们啊!”

  *

  天色已晚,沈京墨揉了揉酸涩的双眼,掩唇打了个哈欠。

  她膝上放着一件氅衣,较寻常衣裳要厚实一些,却比她在上京时穿过的薄很多,胸口、背心处加了一层兔绒,看上去舒服又暖和。

  自打陈君迁调任果毅都尉的调令下来,沈京墨就有了为他做一件氅衣的打算,后来见他休沐时骑马回家,她便干脆将手头的绣活暂停,加急做这件氅衣——

  虽说长寿郡地处偏南,入冬之后也没有多冷,但他要骑马,每次休沐还总是趁夜出发,风一吹,他那些薄衣裳就不顶用了,还是要有一件厚实些的外衣,既保暖,穿脱也方便。

  氅衣前几日就做得差不多了,要是之前没有和他进山,他生辰那日就能做好,刚好可以当做生辰礼给他,也就不会发生山洞里那件事了……

  沈京墨兀自想着,脸色蓦地一红,忙咬了下舌尖驱散那些靡艳回忆,将做好的氅衣拿起来检查最后一遍,随后将其叠好放进了柜箱,等他明日休沐回来时拿给他。

  做完这些,她快快洗漱完,熄灯上了床。

  今夜有些凉,沈京墨一个人睡,睡得不太踏实,总是梦见有个巨大的汤婆子躺在眼前,但伸手去抓却又抓不到。

  她抓得狠了,身子向前扑了个空,紧接着便听见“咚”的一声。

  沈京墨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将眼睁开一条缝。

  屋外天还黑着,她大概还没睡多久,许是自己睡觉不老实,不小心撞到了哪。

  沈京墨这么想着,闭上眼翻了个身,正要睡着,却又听见一声响动从窗外传来。

  她转过头循声望去。

  一个人影贴在她窗外,似乎正在往里面张望。

  沈京墨瞬间被吓得清醒了——这不是梦,是有人进来了!

  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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