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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一) “不刮胡子就不许亲我,我……

  小年前最后一个休沐日,陈君迁前一晚早早回家睡了个好觉,休沐当天起了个大早。

  沈京墨前一晚被他缠得紧,虽说始终没做到那一步,可他说足足五日没见,实在忍不住,一摸上床就贴过来搂着她亲到喘不过气,才歇没一会儿又要亲,如此反复好几次,还是怪累人的,故而直到天光大亮,她都昏昏沉沉没力气起身。

  陈君迁起身时没有喊她,偷偷亲了亲她的脸后,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地,边穿衣边走到水盆前。

  沈京墨感觉到脸上被什么东西刺了刺,不疼,但痒痒得不舒服,又躺了片刻,睁开眼来,就看见他背对着她洗脸。

  陈君迁的外衣还没系好,松松垮垮披在身上,随着他弯腰,柔软的布料紧贴着他的腰身,勾勒出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

  沈京墨偷看了几眼,红了红脸,想要移开视线。

  听见身后的动静,陈君迁转过身来看她。

  两人四目相对。

  沈京墨忙把眼闭了起来装睡。

  陈君迁笑她一声,把脸上的水擦干,走回到床前来,蹲在她眼前,从额头一路亲到下巴,边亲边说:“要是还困就再睡会儿,待会儿来人了就睡不着了。”

  可他这么亲她,哪里是想让她接着睡的意思?分明是想把她闹醒。

  他的吻扎脸,沈京墨忍着痒意把他推开,一边问他谁要来,一边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大人是打算蓄须了?”

  陈君迁一愣,抬手摸摸自己的下巴:“有胡茬?”

  沈京墨点点头:“扎人呢。”

  他又用力蹭了蹭,才勉强察觉到一点刺痛。

  大越男人爱蓄须,有些人二三十岁就开始留,每日抹油疏通,当成宝贝似的精心打理的不在少数,像孟沧、翁逢春就都有蓄须。

  可他欣赏不来下巴上多出长长一撮毛,以往也几乎不长胡子,再加上平日里粗糙惯了,虽然近来开始抹面脂注意保养脸皮,但还是没注意到下巴上冒出了星星点点的胡茬。

  他又蹭了蹭手背,确实有些扎人:“我去找我爹要油膏和刮刀,今儿就给它刮掉。”

  沈京墨很满意他的回应,她也不喜欢胡子拉碴的男人,他若是要蓄须,那就别想再亲她了。

  但她面上并无表露,只问他等下谁要来。

  陈君迁却神神秘秘地看她一眼,故意卖关子:“来了你就知道了。”

  沈京墨这下没睡意了,起身梳洗。

  刚用过早饭,院门就被人扣响了。

  陈川柏跑去开门,陈大跟在他后面,陈君迁也放下手里的米糕走了出去。

  这么大阵仗,沈京墨对来者的身份更加好奇,也放下碗筷走到屋门口去往外一瞧——

  来的人她还真认识,是谢玉娘和她爹。

  父女俩推着辆小车,车上放着一口巨大无比、几乎能放得下一整个人的大锅,锅里还有一个扁扁的四方小包。

  进了院,谢玉娘把小包取出来挎在身上,谢老爹和陈家父子三人一人抬一处,合力把大锅抬了下来,架在不知何时布置好的柴火堆上。

  做完这些,几个男人就往后院走。

  谢玉娘见沈京墨一脸困惑,上来和她打招呼:“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沈京墨不懂:“看什么呀?”

  谢玉娘晃了晃腰间的小包:“杀猪呀!”

  话音刚落,后院便传来一声凄厉的猪叫,且一声比一声凄惨,听得沈京墨直发毛。

  “丫头!来帮忙!”

  谢老爹高喊一声,谢玉娘只好撇下沈京墨,快步跑去了后院。

  这下前院里就只剩下沈京墨一个人了,她听着猪的惨叫声,实在于心不忍,可又禁不住好奇,犹豫了半天,悄悄跑到了后院的小门外,将门打开一条缝往里瞧。

  后院里,一头猪正疯了似的满院乱跑,挡在它前面的它低头就撞,把立在院墙下晒药用的草席都撞散了架,干草撒了一地都是。

  几个人四面包抄,可那猪却意外地灵活,陈川柏好不容易抓住了猪尾巴,却被疯跑的猪往前带了一个大跟头。

  兵荒马乱之中,那头猪瞧见了打开一条缝隙的小门,立马撒开蹄子向着沈京墨冲来。

  沈京墨吓了一跳,猛地一把将门摔上。

  “嘭”的一声,门板险些被撞碎。

  门后传来猪哀怨的哼唧,但已经不像先前那般激烈。

  沈京墨在门边躲了一会儿,见动静消停了,才敢打开门往里看。

  刚才那头猪鼻子头被撞破,整头猪已经没了气力挣扎,被几人合力按在地上,四脚朝天,谢老爹拿来绳子,把它的前脚后蹄分别绑在一起,用杆子一挑,放到一块台子上。

  台子是个平坦的案板,下面放着一个大盆。

  谢老爹常年走南闯北耍大刀,颇有一把子力气,一只手按住躁动的猪头,另一只手朝谢玉娘伸去。

  谢玉娘将小包取下来展开,里面是大小不一的刀子,有些是用来剔骨的,有些是用来放血的,有些则是用来割肉的,总之用途不一,装备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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