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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以后再用药揉开。”
秋菊接过药道谢,回头看陆念安。
陆念安便像只蜗牛一般,缓缓挪去里屋。
里屋焚着清淡的香,屋中摆设齐全,桌案上堆砌起厚厚的书册,高架上挂着灰色外袍。
这里更像是一处住所。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陆念安再不敢乱看,忙低头掀开裙摆。
秋菊跟着解开她的足衣,一截藕白色小腿裸露出来,肌肤白皙。在这抹白的相称之下,腕上那抹红肿越发吓人,是极为明显的肿胀。
秋菊替她上完药,叹气:“现下这般小姐可不能乱跑了,在这儿待一会儿,秋菊去找公子如何?”
陆念安忍耐着动了动脚,立刻疼得皱起眉来。
她只能遗憾道:“那秋菊去找哥哥,我在这坐一会儿。”
秋菊将她扶到一侧坐好,临走前,又走到沈淮安面前:“多谢沈大夫,只是我家小姐性子闹腾,还劳烦您将她看好。”
沈淮安笑起来,他生了张俊朗的脸,只给人如沐春风般柔和:“无碍。”
医馆内重新寂静下来。
陆念安百般聊赖地玩着手,余光中瞥见沈淮安一动不动。
她只好仰起头,保证:“大夫,我真的不会乱跑的。”
沈淮安上前,胸膛间的佛牌一荡一荡。
他忽然开口道:“陆姑娘,上回的香可有用?”
“哦,那个香啊……”陆念安想起来,皱着脸遗憾:“因为哥哥说,那香同我正在用得一味药相斥,所以便没用了。”
“这样啊。”沈淮安也有些遗憾:“那是哪味药相斥,姑娘可还记得?”
他这般说道,让人联想到更多。
陆念安想到每日要喝的那碗苦药,有些期待:“还可以换吗?”
那碗苦药简直如同地狱,舌根仿佛现在都还泛着苦意。
沈淮安笑着点头:“如果姑娘想,自是可以。”
“是吗?”陆念安真的有些期待了。
虽然崴了脚,但还有意外收获,好像也不错?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想到不用再喝那苦药,脚腕上的疼痛都减淡。
陆念安轻轻笑起来,这笑意沐在光下,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沈淮安静静等着她开口。
但很快,这笑转瞬即逝。
不知想到了什么,陆念安肉眼可见地沮丧下来,无措道:“但是,我好像忘了。”
不是好像,是就是忘了。
陆念安努力回想,却实在记不清是哪味药材,只好叹声气,对于自己的这个记性,她实在有些烦恼。
沈淮安想了想,道:“那等姑娘回府再问一问如何?我近几日都在这医馆,姑娘想起了来支会一声便好。”
陆念安却还是叹气。
她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因为药苦便任性的换成香,她总觉得哥哥不会开心。
像是幼时因为逃避药苦将药偷偷倒去,哥哥第一次朝她动手。
疼痛果真让人长记性,她现在都还未忘却。
“算了,还是不要问哥哥了。”陆念安缩了缩脚,纠结道。
她双眸黯淡下来。
瞧出她有难处,沈淮安并未多问,顿了顿,含笑:“也无碍,只将药方子拿来,我看一眼便知道了。”
药方子在秋菊那,偷偷拿来哥哥不会知道。
而且这一次她不是将药倒掉,只是换成,换成更让她舒适的法子。
想到这里时,陆念安几乎就要点头应下。
忽得,记忆中那道男声,又静静同她说着“良药苦口”。
独属于长兄的威严,从不会随着时间被磨灭掉。
陆念安最终还是摇头拒绝了。
这一次,沈淮安没有在劝她:“医馆开在此处,我这几日都在。”
他告诉她想来便来。
“那沈大夫过几日去哪儿?”陆念安的注意力已不在此处,百般聊赖地问他:“云游天下?我看闲书里是这样写得。”
阳光散进屋内,药柜上,从左到右,写着“半夏”“菘蓝”“白蔹”“决明子”。
等待的时间有些无聊了。
“云游天下也要身怀绝技,”沈淮安笑着自嘲:“我这般技艺,大抵只能留在上京了。”
陆念安将目光从“决明子”三字上移开,侧头看着他:“那去哪儿?”
沈淮安便同她解释:“只是过几日要去礼部参加会试,很快就回来的。”
会试。
这个词对陆念安来说,并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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