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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等哥哥成家以后,就也有人陪——”

  本就浅薄的笑意彻底瓦解掉,陆祈面无表情地打断她:“是吗?”

  沉浸在思绪中的陆念安愣愣点头,并未意识到落在耳畔的语调,再不复以往平静。

  额间鼓起青筋,陆祈看着她,语调是压抑以后的平静:“那阿念也要同他同躺在一张榻上?”

  “他也会一手握住阿念的腰?被吻时阿念会反抗吗?会像推开哥哥一样推开他吗?”

  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时间,记忆就像江岸上的烟花一样一瞬炸开,陆念安瞪大双眸,只觉得有什么,逐渐清晰起来。

  原来她的怀疑从来就不是无中生有的。

  “不准说了!”

  黑夜中,陆念安眼中带着不加掩饰的陌生,不断朝后退。

  他却不太明白地看着她:“害怕什么?不喜欢哥哥说这些?”

  书房内没有点灯,一切都是未知的。

  眼前人逐渐逼近,陆念安再次被逼到退无可退的角落,细腰抵着长桌一角,疼得低哼一声。

  “还是不喜欢哥哥吻阿念呢?”陆祈抬手握住她的腰,嗓音微沉:“阿念很甜,唇瓣会变成樱桃的颜色,只是学不会换气,总是娇气地推开哥哥,让哥哥轻一些……”

  “不要说了,”握在后腰处的力道加重,陆念安不太舒服地想要挣脱,嗓音中已然带上了哭腔,恳求道:“不要说了哥哥……”

  “不想让哥哥说,要让谁说?也要他像哥哥一样吻阿念吗?”不知想到什么,他神色冷漠,质问道:“陆念安,回答。”

  “没有的,不要说了哥哥……”陆念安只是想一个安静一会儿,可耳旁质问声却未曾停止,她从没这般矛盾过。忽然觉得好吵闹,她抬起手想捂住他的唇,这样是不是就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片刻后,黑夜中,有很轻微地一声“啪”落下。皮肉接触的声音尤为清脆。

  书屋内重回寂静。

  层层黑云散开,夜风透过缝隙钻进屋内,花瓶中的艾蒲晃荡起来,在月光间落下一片黯淡的影。

  “我,”陆念安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感受到极细微地疼痛后,慌张道:“对不起哥哥……”

  月光同样映衬着他眉眼,银白色光辉下,男人微微侧过头,脸侧的指印分明,神色变得晦暗起来。

  陆念安终于感到几分害怕,指尖颤抖着要收回手,却被握住手背重新抬起来。

  “害怕什么?”陆祈拉住她的手轻触在脸侧。

  他低头,带着素白指尖划过唇边,细致缱绻地吻过五指。

  “……”陆念安说不出话来,甚至已经站不住,另一只手缓缓抵在长桌上,慌乱间不知碰倒了什么,很快听见“啪嗒”一声。

  被碰倒在地的金色诏书散开,月光下字迹清晰,她下意识垂眸——

  ‘诏曰,闻陆家念安,品行端庄,新科探花郎周越,才情出众,特赐婚约’

  陆念安眼睫微颤,眸间正不断溢出泪花,只是还未看清,便被人抵着下颚被迫仰起头。

  他指腹摩挲在她脸侧,不悦道:“阿念,专心些?”

  陆祈紧紧蹙起眉,心中隐隐的焦躁,全源于她看向诏令时的神情,下一瞬,干脆附身吻下。

  一个十足清醒的吻。

  有杏花酒的味道,陆念安尝到了熟悉的酒香气,夹杂着她的眼泪,又咸又甜。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被连绵雨丝沁润了一整夜的上京,处处泛着浅薄的凉意。

  院外水雾浮动,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不知过了多久,磅礴雾气中走出两个影。

  陈嬷嬷抬手收伞,雨滴顺着伞面往下滴落,在实木板上晕开一片灰褐色。

  此刻有苦涩的药香气从里屋飘散出,陆夫人脚步急促地转身进了屋,还未站稳便是担忧道:“醒了吗?”

  分明点着灯,屋内仍一片沉闷,陆夫人侧眸望去,躺在榻上的小姑娘正闭着眸。

  她很安静,巴掌大的脸在光下莹润,像是一块了无生气的玉石。

  “小姐近日里可有何不快?”这毛病已不是第一回 ,王太医有了些心得,顺了顺胡须叹道:“脉象不稳固,是情绪起伏过大,才一时无力晕厥,好生养几天便罢。”

  听见王太医这般说,陆夫人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可除了那道还未送来的圣旨,她便想不出其余理由。

  只得将秋菊拉过来,陆夫人疑惑道:“昨日回府前,我瞧着念念还并无不对劲,”

  “去了一趟西院,说是有话要同公子说。”秋菊不敢有什么隐瞒,顺着又将她这几日同公子闹脾气的事一同交待了。

  “……”

  陆夫人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刚要再问些什么时,静躺在榻上的陆念安竟转醒,她迷茫睁开眸,瞧见窗外的一片黑暗后,哑声道:“天黑了?”

  缓缓支起身子,屏风前人影晃动,陆念安眼底的迷茫加重:“母亲怎得也来了?”

  喉间有些泛痒,话落的瞬间,她止不住地咳嗽起来,眼角溢出些许泪花。

  陆夫人上前倒了盏茶递向她:“瞧瞧,昏了一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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