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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大颐第一能工巧匠,但凡你说的出,他所雕之物无一不栩栩如生。”书房桌边,封伋拉开一幅画卷挑剔欣赏, 循循善诱,“小鬼头,皇后还送你什么好东西了?孤用金子换。”

  纯儿长睫毛湿漉.漉,眼珠子心虚乱转。他连连摆手,稚声说道:“没有,真的没有了。”

  暴君突然登门,犹如强盗入室,到处搜刮皇后留下的物品。

  四岁小少年心思浅,封伋一眼看透。他转身到书架底层,打开一个箱子里满满当当小玩意,小心保存崭新的一样。伊元默给纯儿作业写的批语、奖励的小风筝、陀螺,棋盘……

  暴君挑挑拣拣,大手一挥抱住百宝箱当战利品:“孤全要了,你不准和皇后告状。”

  纯儿鼓起脸眼睛水汪汪,他再也憋不住,扭头扑到姜嬷嬷怀里大哭,“哇呜呜呜——奶妈,那是我的,我的。”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小王爷不哭,奶妈给你做新的。”姜嬷嬷惊慌又心疼,跟暴君抢东西才是不要命了。她轻拍小少年后背,从封伋危险视野里抱走。

  一出门对上伊元默沉静的目光,姜嬷嬷看到救星般高兴,“多谢您来了。”她真怕皇帝一个不顺心,将永安宫夷为平地。

  纯儿趴在女人肩头,像受了委屈的年画娃娃。他眼角挂着水珠,怯生生的鼻子发红,“美人娘娘,陛下不找您要,来抢我的宝贝。”

  伊元默摸摸小少年脑袋,递给他一颗糖:【不哭,他抢不走。】

  “嗯!”纯儿喜笑颜开,一下子哄好了。

  皇后白鹤纹绣衣摆刚出现在门槛,封伋将小箱子藏到身后一脸正义凛然。他绷直嘴角:“你怎么来了?”

  “来向孤赔罪?”玄袍青年冷傲挑眉,抱住胳膊高高在上,“也对,犯下大逆不道的死罪,为保凌氏九族,你也不能不理孤。”

  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永安宫上下全躲了出去。四周清净,正合暴君的意。不揭穿皇后男子之身,抓住把柄逼着他对自己示好,一雪前耻。

  【我的错甘愿承担后果,与他人无关。】伊元默安排下改名换姓,凌家人早跑没影。封伋无心追究其他人,嘴上说说罢了。

  “你担心天下人,从不在乎孤的心情。”暴君恨恨嘟囔,往窗外一看。他阴森森笑了,话中带刺,“啊,皇后怕孤对他不利?”

  【陛下不会。】

  青年笃定淡然的神态,从不一惊一乍,惧他如煞神。暴君满意颔首,浑然不脸红吓哭了无辜小少年。

  “喵喵~”门后足炉旁,一窝小猫懒洋洋紧挨着妈妈进食、打闹、睡觉,小三花猫爬到伊元默脚边喵喵叫。他捞起小家伙送回母亲身边,大猫低头一下一下为幼崽舔.舐毛发。

  【那些东西陛下留着无用,还给纯儿吧。】

  “孤交换了啊。”封伋理直气壮拿出一块黄金,放在手里显摆。他未曾得过的,来历不明小屁孩凭什么拥有?

  一盘子金灿灿,纯儿只喜欢自己的。伊元默不解堂堂一国之君,幼稚到抢小孩子玩具:【用这些金子陛下可以买更多。】

  “你教皇帝做事?”封伋叉着腰,拒人千里之外,“皇后以为孤还宠你到无法无天?”

  【没有,】不废后不流放,光说杀他不行动。暴君一个人发疯,找借口朝身边人撒气。伊元默懒得绕着圈子,直接问,【陛下想如何?】

  封伋拿着画卷,轻拍手心:“你给纯儿画了元宵图真好看,何时给孤画一幅?不然,刺绣手帕,贴身之物也行。”

  【…做什么?】

  尊贵无比的皇帝笑了一下,得意又张扬,“多少女子争着抢着送孤定情信物,你给孤一样都不肯。”

  【我们之间没有情。】

  “谁说一定要有情?”封伋脸色冷如冰霜,红眸寒光彻骨,“如卿所愿,孤不喜欢你了,厌恶至极!”

  【好。】

  “…嗯?”皇后平静姿态刺激到封伋,他震惊发怒,“你没有想问的…”难道他那么差劲,皇后一点不伤心,不想挽留?可恶,看着挺高兴!

  伊元默思索片刻,认认真真:【因为我不是女子?】

  封伋一怔,目光描摹皇后雌雄莫辨的眉眼,语气怀疑:“你会不会装作男子骗孤?”

  伊元默无情打破他小小的幻想:【陛下,要不一次性验个够?】

  封伋涨红脸太丢人了,让一个男子迷得失魂落魄。暴君握紧双拳,气得快杀人,“孤最恨欺瞒,将孤当作傻子耍的人都死了。”皇后引.诱他,又狠心推开他。怪物长了一颗凡心,又被亲手捏碎。

  【我罪大恶极,不值得喜欢。】伊元默欣慰暴君回头是岸,没让一时错觉蒙蔽双眼。

  “啧,你倒有自知自明。”皇后永远波澜不惊,封伋心口堵的难受,冷言冷语,“这是你欠孤的,该给的东西一样不能少。”

  暴君说着忘了接下来讨债的话,拧眉看着两人堪比银河的距离,“你为何站那么远?”他大步走向伊元默,活像怨气满满的恶鬼,“怕孤轻薄你?哈,你万般不经心,原来也会怕?”

  【嗯,我怕弑君。】伊元默立在门边,冷冷清清警告,【昨天撞的不疼?】

  “疼啊。”封伋耳根热热的,咬了一下唇思路打开,“你只对孤动手,和旁人一句重话都没有。”算不算特别之处呢?

  伊元默完美的表象产生一丝裂痕,暴君得意忘形到不正常。他拉起伊元默的手点在肋骨处,“快好了。皇后的痕迹,再加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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