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
;然而,六分钟后,白似锦开心地冲了出来,兴奋地问:“刚刚是猫猫吗?!”
刚睡醒,有点迷糊,她方才没有反应过来。
孟繁泽将那只金渐层宝宝举起,轻轻摇了摇它其中一只爪爪。
“你说呢?”
下一秒,他觉得又有一只小猫一股脑地往自己怀里扑去。
她又摸又抱那只金渐层宝宝,爱不释手。
“给它取什么名字好呢?”
她沉思。
“叫白白。”他脱口而出,趁机将下巴轻轻抵在她头发上,狠狠吸了一口,他也喜欢吸猫。
“不好。”她瞪了他一眼,知道他在闹她。
“要不”
“就叫白小金吧?不整那么复杂。”
跟她姓白,颜色是金的。
孟繁泽笑了,确实是个随便的名字,她怎么喜欢就怎么来吧。
养了白小金后,孟繁泽发现她心情好了很多,看来网上说的猫猫治愈人类果然不错。
不过,整日缠着白小金玩无所事事也不是什么好的生活方式,白似锦想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将爱好重新拾起,找一份和专业相关的工作。
她应聘了几家公司,都是艺术品策展方向。她的简历很完美,几乎让人挑不出毛病,碰壁的原因只有一个。
五年前比赛抄袭的事,虽然被白绍霆压了下去,但仅仅限于圈外人不知道。
但那些艺术从业者,常常关注雕塑类比赛,对那件事几乎都略知一二,白似锦这个名字,像是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她又陷入了一种焦虑和迷茫中,自己想做的事怎么也实现不了。更何况那件事,和一个人密切相关。
她不愿再回忆起和那人有关的一切,因为他与她之间的关系并不纯粹,掺杂了太多,所以她才会备受困扰。这件事,那个人,像一团阴云始终笼罩着她。
要是能一直快乐那该多好,她再度陷入到了低迷的情绪中,很不想在找工作的事情上再次让白绍霆出马。
这件事还没有解决,孟繁泽又给她找了一件“烦心事”。
当他将心理医生的名片递给她时,她不是很情愿,也不是很想抽出时间。
她看过心理医生,当年刚从缅北出来时她精神就出了问题,压抑在心底的好多事情,早已成沉疴,好像一瞬间全爆发了。她去见过心理咨询师,好多次。
每次去之前,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麻烦,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敞开心扉,并非易事。去了之后,哭得稀里哗啦的,舒服了好多,医生也会开些药,但有些药会让她发胖,她不愿吃。
一来二去,白似锦发觉并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于是,便终止,只在最严重的时候接受干预治疗。
从十二岁那年开始,至今,已然经历了十几年的抗争,每每到这种时刻,她都会意识到想要彻底摆脱它是不可能的,她必须要学会和它共存。
孟繁泽很多次想告诉她,她在巴黎上学时看到的那位叫汪橙的女生,其实根本不存在。
是她的幻影,是她通过意识凭空捏造出来的人物。
然而话到嘴边,却很难开口,他怕这样会更让她伤心。
毕竟在白似锦心里,是把“她”当成朋友的,能让她当朋友的人很少。
这天,孟繁泽下班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她一边看着电脑,一边闷闷不乐地吃一大碗草莓绵绵冰。
他心一揪,忍不住说她:“白白,生理期快到了,别吃了。”
他知道她会痛经,痛到吞下布洛芬后还会在床上打滚好一会,这个时候他会充当她的人形抱枕。看着她欲哭无泪的表情,他心疼得要命。
“别管我,快烦死了。”她没好气。
他走上前,看她吃了一半,心一沉,不动声色地就将眼前这碗绵绵冰举起。
“好了,别再吃了,一会给你做饭。”
她不领他的情,本来面试被拒就心烦,解解馋心里才会好受一点,可他却连这点快乐都要剥夺,讨厌死了。
她下意识就想扇他巴掌,但忍了忍,她转身就走,“砰”的一声,摔上卧室门。连白小金都被吓了一跳,孟繁泽将它抱起,温柔地顺毛,安抚着猫猫。
他喃喃自语:“妈妈生气了,你说该怎么办?”
“喵呜~”白小金歪了歪猫猫头,不明所以。
晚餐很丰盛,虾仁蒸蛋、一盘小笼包、鱼香茄子,搭配嵌着玉米粒的米饭,着实诱人。
孟繁泽知道她锁门了,虽然有钥匙,但擅作主张把门打开,她会更生气。
于是,他站在门前,开始好声好气,一遍遍哄她。
“白白,别生气了,出来吃饭吧。”
白小金在一旁,十分配合地“喵呜”了一声。
“你看,小金都在叫妈妈。”
半小时过去,饥肠辘辘的白似锦抵挡不住饭香的诱惑,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将门推开。
刚吃没几口,她就又发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