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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皆有记录。

  裙子拿出展开,压抑着的议论声终于变得哗然,曾经的宫廷传闻基本成真。

  白照影不忍心再看了。

  凌卓道:“请彤史女官!”

  彤史女官正是记录后宫妃嫔承欢情况,月信日期的女子。

  兵变事起突然,许多宫人来不及逃跑,彤史女官便落入叛军手里。

  彤史女官被刀架在脖子上,泣道:“彤史簿上,多年前确实有江氏独自一页,陛下下旨,此事绝对保密,妾身以性命担保,行猎结束后江氏有孕,云中郡王千真万确是陛下的龙种啊。”

  敬贤帝晚年身体抱病,彤史簿早已没有新的记录。

  可是彤史女官按制在随驾队伍当中。

  女官将史册随身携带,为得是害怕丑闻流入宫廷之外,却没想到,反而成为叛军的证物。

  萧烬安虽然对朝廷有功,并不能抵消他身世的污点。

  因为在场所有贵族都有同样的观点,家族血脉纯粹,家业才不会落到他人之手。

  如果他们还认可萧烬安——没有人再敢公开认可萧烬安。

  谁家都有产业,谁也不愿成为第二个隋王。

  无人能容许妻子失贞,养别的男人的孽种!

  于是他们的反应,必须是抵抗:

  “呸!”

  “叔嫂乱.伦生子……”

  “隋王妃身为人妻,竟不守妇道至此!”

  “这等于是把亲王爵位拱手让人,难怪隋王叔对嫡子如此不喜。”

  “难怪江氏早死,简直死有余辜。”

  “我若是那江川月,即使触柱撞死,也不能做二姓之女!”内眷们更是纷纷表明立场。

  崔兄夫人闭上眼睛,长长叹了口气。

  央央姑娘左右看看,眼神跳动,她想说什么话,可被好姐妹死死地捂住嘴:“你疯了?你敢给隋王妃说话,不怕回婆家被沉塘吗!”

  央央被硬扯回去。

  凌卓上前道:“敬贤帝无耻!隋王妃□□!”

  “孽种萧烬安行为卑劣,他戕害庶弟,逼疯庶母,将有养育之恩的隋王检举关进宗人府,心肠歹毒,行为恶劣。”

  “更遑论打击政敌,刑讯逼供,他手上沾过无数鲜血,现在他掌控皇帝,意图不言而喻。”

  凌卓突然拔出绣春刀。

  刀光闪过刺眼的寒芒。

  他向前斩断了旗杆,大虞朝的龙旗飘然落地:“他不该出生,不配做人,更不能当国君!”

  白照影在谩骂声里,空洞地睁着双眸,泪水蜇得眼睛痛,心口绞紧。

  他明白了。

  ——这就是萧烬安不愿让他知道的真相。

  之前白照影还有过介意,认为萧烬安隐瞒,在他身边结实地做了个茧。

  刹那间那层茧房击破。

  他探头接触到茧外,混入人群,终于理解萧烬安刻骨的恨,外界对萧烬安的滔天恶意,几乎让白照影无法呼吸。

  我爱的人,是打破利益传承的变数。

  我的夫君那么优秀,却在你们眼里不值一提。

  甚至就不该在这世上出现……

  “现今微臣召集义军,请敬贤帝退位让贤,大伙儿随我一同杀入上京城,奉七殿下登基,然后论功行赏!”

  萧烬安入朝为官以来,行事大刀阔斧,为了迅速扩张势力,得罪过的人,根本数不清楚,所以趁此机会,想要断绝他前程的也数不清楚。

  凌卓只需个造反的理由。

  顺理成章,便可率军揭竿而起。

  至于能在观猎场募集到多少支持叛军的府邸,自是多多益善。

  这时观猎场响起一声鹰唳。

  紧接着,大兴营几名士兵,忽然气喘吁吁奔跑着,从猎苑远处闯进观猎场。

  兵士浑身带着血,登台时体力不支,一个士兵从高台之上摔下,四脚朝天砸下观猎台,狼狈如此,几乎摔没了叛军的气焰。

  凌卓怒道:“大兴营的靳南川怎么回事,治军散漫,你们干什么?”

  那兵士起身,双手死死扒住高台,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最后一□□气,艰难道:“朝……”

  “朝廷的军队来了!”

  “萧烬安打破封锁,派人挑着玉玺,沿途反扑回猎苑,靳统领刚被杀死,朝廷军来了!!!”

  兵卒报讯后瘫倒。

  猎场四周燃烧着的火堆,因为烈风同时颤动,火苗极限撕扯。

  沉重的马蹄声带起大地连续的嗡鸣。

  凌卓眉心骤紧,嘴唇缓缓打开。

  他目光迟钝地挪向上京城的位置,瞳孔映出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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