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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竹君在窗子里看的分明,立刻站了起来,拧着眉道:“青梨,你下去吧。”

  温梅君见她终于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两眼红肿,面色不佳,眼神发狠,咬牙切齿地。

  “你满意了?你现在满意了?别以为找了母亲过来,我就没办法收拾你,你从小到大都这么虚伪,嘴脸谄媚,告状精……”

  “大姐姐,我时跟你有仇吗?”

  温竹君隔着窗子看温梅君,有些不太明白,婚姻是如何改变一个女人,又是怎么毁掉一个女人?一个有自我意识,自我想法的人,怎么会连自我都在消散呢?大姐姐以前至少还有理智,现在就完全失了智。

  温梅君一愣,有仇?当然没有,可她此时就是讨厌她。

  “大姐姐,我们姊妹从出嫁后,不说同心协力,但也是和睦互助,内里再吵,表面也一团和气。”温竹君面色平静,“不过一件小事,与我根本没什么关系,大姐姐就能恶语相向,跑上门打我的丫头,现在不是小时候了,你真的觉得发脾气还有用吗?你觉得你声音大,我就会像小时候那样让着你?母亲都劝你,你为什么不听呢?”

  温梅君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多话,一时怒目而视,“你?”

  她当然知道不会了,女子出嫁从夫,她早已不是那个能在家呼风唤雨的大小姐了,她只是个小小的江家少夫人,寂寂无名,谁都能来踩一脚。

  没人告诉她,要享受将来的荣华富贵,还要经受如此多的破事儿,糟心事儿,那么多年,温兰君是怎么过来的呢?她真的受不了了。

  温竹君拦住了想开口的霍云霄,摇摇头,示意无碍,她能解决。

  “大姐姐,人做错了事儿,是要道歉的,你从头到尾,跟谁说过一句对不起吗?你这样真的对吗?”

  温梅君僵直着站在原地,面色煞白,一言不发,只是垂在身侧攥紧的拳头表露了她不忿的内心。

  温竹君静静地看着她,“日子是你自己过的,好或者坏,在最初未成亲时,母亲是不是就已经说过了?还劝你无数次,你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想找谁撒气就找谁撒气,你该长大了,大姐姐。”

  温梅君心里有千言万语,想嘶吼怒骂,也有许多愧疚,但她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真的错了吗?

  可每一天的日子,她也是认真过的啊,是真心想过好的,过跟梦里不一样的日子,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么多不满?尤其是,她现在还第一次尝到了没有钱的滋味,这滋味可真难受啊。

  上一次的结果,她承受不了,难道这一次,她也要铩羽而归?她到底怎么了?老天爷要这样对她。

  温竹君见她怒目而视,但隐忍不发,胸膛起伏,很好,说明并不是蠢到无可救药,还能听得进人话。

  “白芷,让车夫准备好马车,送大姐姐回去吧。”

  温梅君看着温竹君的背影,飘逸轻盈,一如闺中时的沉稳,小时候哪怕吵架,这个妹妹也是最淡然的,只要不涉及到她的底线,似乎什么都不入她的眼。

  她嘴唇翕张,想到那笔钱,还有大哥哥跟母亲的话,还有自己的来时路,不甘终于被现实压了下去。

  好半晌才颓然道:“我,我,对不起,今天是我太冲动了……”

  还好,是跟温竹君低头,不是跟温兰君,不然她就是死都难甘心。

  温竹君并没接受她的道歉,而是看着她发白的脸,冷声提醒道:“大姐姐,你已经很幸运了,别让这份幸运把你甩开,到那时,你才明白什么是后悔不及。”

  她总是羡慕命好的人,比如温梅君,只要夫人在,她就算过得烂到泥里,也一直有人能兜底。

  霍云霄看着温梅君离去的背影,撇了撇嘴,眼中不喜,“她一直都这样吗?”

  “嗯?”温竹君眨眨眼,“也不是一直吧,就是偶尔。”大姐姐这人脑子总是犯糊涂。

  霍云霄也懒得再管温梅君,那女人简直不可理喻,他只把一双眼愣愣的看着温竹君,一眨不眨。

  温竹君终于忍不住笑了,靠在他肩上,无奈道:“我说你怎么买那么多好吃的,原来是有所图?”

  霍云霄牵着她的手轻轻晃着,笑着道:“都好久了,而且我的伤快好了,真的,不信你看看……”

  温竹君无奈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霍云霄眼睛都亮了,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拉着温竹君去吃晚食,“太好了,阿竹,那我们快点去吃饭,走走走……”

  温竹君糊弄好霍云霄后,看他去洗漱了,便从小金库里拿了张银票去看青梨,小丫头这会儿恐怕正伤心着呢。

  青梨正抹着眼泪,白芷等人在一边安慰她,见夫人来了,大家连忙起身。

  “夫人。”

  “你受委屈了,快坐下。”温竹君拉着青梨坐下,“你是最先进院子伺候的,只有你选择留在我身边,今儿挨了一巴掌,心里是不是很难受?”

  她细细看了看,这一巴掌力道很重,五指印很清晰,这会儿已经上了药,看着就觉得疼。

  青梨摇头,“夫人,伺候您是我的福气,我不难受,只怪我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今儿是我该打。”

  温竹君拍拍她的手,柔声道:“你心思细,办事牢靠,要真的没有你在身边,我肯定不习惯。”

  青梨含着眼泪笑了,有夫人这句话,就足够了。

  温竹君叹了口气,歉疚道:“我现在虽然有了钱,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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