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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家实在太远,有许多事做起来都不方便。我还是习惯离家近一些。”

  “也好。”安勍也不多求。

  “那这次封赤练打算在府中做客几日?”

  “画已送到,我也不便多叨扰,打算明日便离开。”

  安勍轻轻抿了一口茶。

  “封赤练,可否留到初五,也等老夫人过完生辰再走。”

  封赤练犹豫,“老夫人生辰是大事,我一个外人在此……不太好吧。”

  “你又与我讲这些虚礼。”安勍笑笑,“府中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你我下次见面不知几时,这次便多待几日吧。”他目光真诚,盈盈温润,让人不忍拒绝。

  “好吧。初五我再离开,正巧临城不怎么熟悉,这几日四下逛一逛。”

  安勍从怀中取出一块腰牌。

  “这是安南王府的内府牌,你拿着它,便可随意进出王府,不必再通传。”

  “多谢。”封赤练接过牌子。

  “时候不早了,你奔波一天也该休息了。晏珺先行告辞。”

  “好,你也早些休息。”

  安勍起身,缓步走到门口。他推开门,轻轻回头。

  “封赤练,为何不佩我送你的钗。”

  青白的月光散在他的脖颈上,如同上了一层银粉。

  “我放在家中了,出门不便,我怕有所磕碰。”安勍眼眸低垂,没有再说什么,轻轻将门关好。

  封辰钰摇头,“无人在意他是不是好人。”她看着封赤练,一脸严肃,“你知不知道,你与他在一起,要烙下多少话柄,你想一辈子抬不起头么?”

  封赤练笑了,“为何抬不起头,我和他两情相悦,天地为证,怎么就抬不起头了。”

  “封赤练,我知道你心善,可你莫要同情得过了头。”

  封赤练抬眼,直视对方。

  每当她想着聂云间的时候,她都会有着水一样的目光,深邃的不可见底,又柔和的让人心疼。

  封辰钰被那目光一瞧,嘴里的话竟再说不出口。

  “辰钰,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将这事告知与你,是不想瞒你。”封赤练笑笑,“我知你为我好,可是我当真倾心于他。”

  “我想献寿礼也是为了能拿到赏银,娶他过门。”

  封辰钰瞪大眼睛,“什么?!”

  “实话同你说,为了这幅画,我家中的地也卖了。”

  “你魔障了,你真是魔障了。”封辰钰一脸匪夷所思,“他给你灌了什么**药,让你着迷成这样?”

  封赤练不说话,她也不知道。

  也许在那个夜晚,她送木料来封家铺子的时候,这男人的背影就深深地烙进脑海。

  她站起身,走到封辰钰身边。

  “辰钰,我一直觉得,判断一个人好坏与否,外貌是最不重要的。”

  “他若是好人,老天怎么会让他身体残缺!”

  “也许是他前世造的孽。”

  “对嘛,所以他还是个坏人,天下貌美良善的男子有的是,你随便喜欢哪一个不行。”

  “他前世造孽,可我倾心的是今生的他。”

  “你……”

  “辰钰,我一直拿你当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失去你。求你,给我次机会,你只要真心相识于他,一定会改变看法的。”

  封辰钰最受不了的就是封赤练这个模样,看似软弱吧,却比谁都倔,想跟她横吧,可又不忍心,眼睛一望,便让她什么气都生不起来。

  封辰钰说不过封赤练,只得哼了一声,负气道:“冥顽不灵!我不管你了!”扭头走进后院。

  封赤练心里一松,面上有了淡淡的笑意。

  封辰钰还是不喜欢聂云间,她对聂云间仍然有很大成见,可是她并没有逼她。到这最后,她还是退了一步,因为她把封赤练这个朋友看得更重。

  封赤练看着封辰钰一步一气地回到卧房,轻声道: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如芩点头,“对,整整一晚,老僧在院里诵经念佛,他便在外面站着等,老僧心志不坚,于心不忍,便在午夜时又去了后山。”

  安勍向如芩微微行礼,“大师心地慈悲,安勍敬佩。”

  如芩摆手,感叹道:“慈悲不如坚韧,老僧赶到后山的时候,那男子竟然还站着。他只有一条腿,老僧见他的时候,他已经要靠双手支着拐杖才能保持身子不倒。”

  安勍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带笑,“竟能坚持到如此地步。”

  如芩点头,“到了那时老僧实在无法,只有将他带进寺院,问他有何所求。”

  安勍喃喃:“他有何所求?”

  如芩叹气,“他向我求一副吉祥符。”

  一边平儿惊讶出声,“这人好生奇怪,费了这么大力气竟然只是求一副吉祥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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