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碎片收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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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一猫不停地探索。

  为了不被外来因素干扰，凯瑟琳利用主场优势将那些仙境领主以及红女王困在了城邦外围。

  当第11块拼图碎片的气息在城邦南侧的青铜回廊中浮现时，凯瑟琳的指尖已因前几场战役而布满各种痕迹。

  数万面青铜镜构筑的蜂巢迷宫悬浮于回廊之上。

  这些镜面里全是支离破碎的世界残像。

  有的镜中火山喷发着翡翠岩浆，有的镜内星河被缝制成丝绸帷幔。

  奥斯塔拉的鹿角不慎擦过一面距离最近的符纹镜，霎时镜中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将他们拽入一场倒流的屠龙史诗里。

  在这片神秘的境域之中，时间仿佛错乱的八音盒发条，不再遵循既定的轨迹流转，而是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逆行。

  曾经发生过的故事从结局向着开端疯狂坍缩。

  他们目睹到一幕幕荒诞至极的景象。

  染血的龙牙从雪山之巅的冰棺中升起，倒飞回青年勇者沾满泥泞的手心；

  篝火旁碎裂的誓言重新拼合，恋人相拥的剪影在月光中倒退成陌路；

  最终定格在洞穴深处——少年颤抖的匕首刺入幼龙琥珀色瞳孔，而本该成为荣耀象征的龙牙，早已在时光侵蚀下腐化成灰。

  “是悔恨。” 凯瑟琳轻声说道。

  她缓缓蹲下身子，轻柔地触碰着幼龙尸体上唯一完好的逆鳞，“他把真正的战利品藏在了这里……”

  一阵天旋地转，周遭所有一切都崩塌成了虚无。

  只剩下最后一幕幼龙尸体和第一幕的勇者冰棺，它们卡在时空裂隙之中，不知该往哪儿去。

  冰棺上镌刻的铭文“荣耀归于屠龙者”随记忆回流愈发黯淡。

  “糟糕！”格瑞喊道：“再这样下去，我们也会被时间的洪流吞噬，永远迷失在这片虚无之中！”

  就在这时，凯瑟琳的脑海中响起海伦的声音。

  是赠送给她金苹果的那位红衣修女海伦。

  凯瑟琳看见这位女士正扎着两条大灯笼辫，披着波西米亚风的长披肩，怀中抱着竖琴站在特洛伊居民们供奉奥西涅丝女神的神殿中。

  然而比起那些信徒们的祈祷声，海伦的声音却离得很远。

  那声音仿佛穿越了重重时空的阻隔，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力量。

  她说：“改写铭文！用谎言扭转真相！”

  谎言当然不能扭转真相，除非那本来就是真相。

  而圣女海伦所指的谎言，当然也不是字面上的谎言。

  凯瑟琳明白她的意思，抬手召唤出谎言之笔，笔尖蘸取幼龙凝固的血泪，迅速地将 “荣耀” 二字重写为 “悔恨”。

  落笔的瞬间，凯瑟琳感受到了血泪中残留的，幼龙在生命最后的挣扎与痛苦。

  下一刻，龙身上的逆鳞与那口冰棺同时迸发靛蓝色光芒。

  紧接着，他们所在的整面铜镜空间被炸裂成无数细碎的星尘。

  裹挟着龙血的暴风呼啸而来，直直灌入凯瑟琳的掌心。

  等她在睁眼的时候，三人又回到了青铜回廊中央。

  而凯瑟琳的手掌中多了一块龙鳞碎片。

  格瑞的尾巴被飞溅的镜片削去一撮毛，他甩着秃毛尾巴，小声嘟囔道：“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要炸镜子，好让猫有个心理准备。”

  “奇怪，这个迷宫为什么还没消失？”奥斯塔拉仰着头往上看，“难道这里还有其他的碎片？”

  凯瑟琳把龙鳞碎片装入玻璃瓶中，随着奥斯塔拉的目光往上看去，发现每一面镜子里的内容都发生了变化。

  一面镜子中是象牙般的雪白骨头弯曲成哥特式拱门，缝隙间垂落顶端分叉的植物；

  另一面镜子的地面上铺着镶嵌着紫黑色字母的深红色地毯；

  而蜂巢迷宫最中央悬浮的镜子显现出来的是一卷不停自焚又恢复的羊皮纸。

  每当火焰吞噬“阿喀琉斯之踵”的段落，他们就会听见周围传来齿轮卡壳般的呜咽声。

  凯瑟琳带着奥斯塔拉和格瑞腾空而起。

  直直冲进了最中央的那面镜子里。

  这是一片枝干虬结成拱的橄榄树林，每一张树皮上都刻着一大段毫无意义的希腊文字。

  两人一猫顺着林间小道一路前进，他们发现之前所见的每一面镜子中的景物都出现在了这条路上。

  "小心树上垂下来的那些带刺分叉藤。"奥斯塔拉用春日魔法挑开脑袋周围垂落的荆棘。

  “好像走到头了。”走在最前面探路的格瑞折返回来，跃上凯瑟琳的肩膀，“前面有个会动的小山丘。”

  林间幽暗，奥斯塔拉一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