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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当年玉露星被屠的事情,先皇欺负麒麟家族日薄西山,又不敢得罪如日中天的螣蛇家族,打着说和的旗号,让玉老元帅息事宁人。

  玉老元帅迫于形势将打落的牙齿或血吞,多年来耿耿于怀,估计就等着螣蛇家族和棠溪皇室打起来,好出一口恶气,根本不可能出来当和事佬。

  至于凤元帅,她向来沉得住气,在这种场合甚少发表意见,火没有烧到凤凰家族的头上,她不可能出来掺和怎么算都算不清楚的这笔烂账。

  换成二十年前,白泽家族还未覆灭之时,诸位元帅如果产生了矛盾,云元帅便会站出来摆事实讲道理缓和气氛,应元帅大可以当个吃瓜群众。

  可今时不同往日,脾气最好的白泽元帅死了,没人安抚螣蛇和饕餮这些暴脾气,永曜皇哪里吃得消两人同时发难?

  要他说,真是作茧自缚。

  活该喽!

  等等等等,不能看笑话,得先把场面控制住,否则日后哪还有他看人热闹的好日子?

  应元帅脸都快笑僵了,但愣是没一个人理他,直到一直安静坐着的玉冠群忽然开口,“当年,煊哥是死在我怀中的。”

  与她寂然哀婉的气质不同,她的声音如雨落甘泉的空谷幽音,泠泠渺渺,让人不自觉侧耳倾听。

  玉冠群在永曜皇指出有人捣鬼的当口突然提起祁煊,再加上祁镜元帅毫不动容的态度,三位旁观的元帅都知道重头戏要来了。

  果不其然,玉冠群看向永曜皇,一字一句清晰道:“他在玉露星的异化区里遭人暗算,我在异化区外久久等不到他,冒险进入其中,在遍地灰烬中找到了身受重伤的他,当时他的手臂上也有一道金乌诅咒。”

  “我想救他,可他的伤势太过严重,意识也彻底模糊,只来得及将这枚螣蛇指环和另一件东西交给我,就被金乌诅咒吞噬而死。”

  她将一枚令牌搁置在会议桌上,令牌正面震翅欲飞的金乌图腾无声嘲笑着永曜皇。

  玉冠群在死一般的寂静中补充道:“这是金乌死士令吧?”

  谁也没想到她能拿出金乌死士令,尤其是上面还留着祁煊的螣蛇之息。

  螣蛇指环上的金乌火息或许有可能作假,但这枚金乌死士令上的螣蛇之息不可能是有心人为了栽赃棠溪皇室使的诡计。

  能调遣金乌死士的,只有永曜皇和皇储。

  祁煊死的时候,棠溪灏已经被封为帝国皇储,无论如何,半个凶手的罪名他是跑不掉了。

  更别提先皇是他的亲生父亲,父亲欠下的那半份债,儿子来还,是天经地义。

  祁镜屈指敲了敲桌面,似笑非笑道:“陛下不会以为我是那种随便听点风言风语就被人当枪使的蠢货吧?这枚金乌死士令,您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吗?”

  他的话里依旧维持着对永曜皇的尊称,语气却听不出来半点儿尊重。

  这下就算应元帅有心说和,也找不出合适的借口了。

  铁证如山,他再多嘴,指不定要被祁镜打为皇室党羽,连他一起削。

  应元帅在心里无奈地叹一口气,开始琢磨日后是另起炉灶,还是跟着祁镜、姬芜一起混。

  为什么不选永曜皇?

  瞧瞧棠溪皇室这股子墙倒众人推的惨状,跟着他混不是等着被人清算吗?

  他应尧是乐子人,又不是纯傻子。

  这会儿想这些似乎有点早了,还是等局势明朗点再考虑。

  于是,应元帅一改之前屁股底下好像长钉子的形状,翘起二郎腿,等着永曜皇狡辩。

  但他没能如愿,有人的星螺响了,轻微的震动声逃不过诸位元帅的耳朵。

  从刚才起就双手抱胸等着再次发难的姬芜微微皱起眉,看了一眼备注,眉头堆得更高,当着所有人的面接通了潮汐之音。

  阿德莱特恭敬的声音从星螺另一端传来:“元帅,找到司谕少爷了。”

  不知是不是接下来的话难以开口,阿德莱特踌躇了两秒才道:“在虹日森林,里面满地碎尸,司谕少爷……司谕少爷死了。”

  诸位元帅皆是圣域强者,耳力惊人,阿德莱特的声音不算大,却能被他们清晰的捕捉到。

  姬芜豁然站起,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从现场情况看,司谕少爷应该是在虹日森林被人伏击,与伏击者交战超过十二个小时,最后重伤力竭而亡。”

  阿德莱特的声音里带了些许不忍,又不得不向姬芜禀报自己发现的事实,说完这些后就保持了沉默,仿佛是在无声悼念那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姬芜得到确切的答案,用力闭了闭眼,“查出来是什么人做的了吗?”

  “这……”阿德莱特明显犹豫了,可服从主人的命令是他的天职,咬了咬牙道:“我带人搜寻虹日森林的时候遇到了金乌近卫,他们正在封锁这片区域,我提出要入内寻找司谕少爷的踪迹,却被他们拒绝。”

  “我觉得情况不对,强行入内,正好看到他们在……在焚尸,司谕少爷已经面目全非,若非我熟悉他的气息,根本无法从满地断肢残骸中将他认出。”

  听闻此言,姬芜如同一只痛失幼崽的母兽,豁然一掌拍在会议桌上。

  灌注了饕餮之息的气劲顷刻间让由3S级烈阳石铸造的会议桌四分五裂,贪婪凶戾的纯白色星力直贯入地底,震得整座大殿抖了三抖,有摇摇欲坠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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