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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头贸然行动,只能潜伏下来,等待机会搜寻线索。
时一沅放下手中的竹签,望向遥远的天际,给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回答:“一条恶犬。”
恶犬?
姬青潋没听懂,磨了磨牙道:“你又在打什么哑谜?把话说清楚!”
以前姬司谕是这样,现在妹妹也这样,一个两个的,这么喜欢当谜语人?-
金乌座,天曜星,北烈亲王邸。
噗嗤!
一道殷红的鲜血洒落在地,棠溪靳停了正在下楼梯的动作,抓住扶手,面不改色抹掉唇角的血渍。
跟在他身后下楼的姬司谕立刻皱起眉头,“你怎么了?”
刚刚他好像感受到了一股过分炽热的气息,带着强烈的怨恨与不甘,宛若从死地里爬出来的恶灵,与棠溪靳的金乌火息有很大差别。
那种阴森诡异的感觉令人脊背发凉,姬司谕本能觉得危险。
棠溪靳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这副不愿多言的模样让姬司谕的眉头皱得更高。
他定定看了棠溪靳几秒钟,冷墨色的双眸中闪过一缕复杂的情绪,旋即根本不顾棠溪靳的意愿,直接拽过他的手腕,要用星力检查他的身体,却被对方打掉了手。
手背击打手心的声音清脆响亮,棠溪靳微微一愣,感知到手背上传来的刺痛,抿了抿唇,别过头道:“都说了没什么,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吗?早去早回。”
他的身边其实一直有永曜皇的眼线,但他的住处从来不许外人进入,那些人就算想监视他,也不可能违逆他的命令,大摇大摆进亲王邸。
所以,他玩了一手灯下黑的把戏,将姬司谕带回亲王邸养伤。
姬司谕站着没动。
他的沉默让客厅里的氛围迅速冷下来。
棠溪靳未受他的沉默胁迫,转身欲走,姬司谕突然道:“青沅身上的金乌诅咒不是你下的吧?或者说,不是用你的力量下的吧?”
如果是,母亲早就找上门来了,棠溪靳不可能隐藏到现在,他也不会留下那么明显的把柄,让所有矛头指向自己。
棠溪靳没有回答。
姬司谕忽然出手扼住棠溪靳的脖子,用力把他掼到墙壁上,语气森然:“你的拟态不是觉醒失败了吗?为什么会在七年多之前二次觉醒?”
“虽然历史上的确有二次觉醒拟态的例子,但发生在图腾血脉身上的少之又少,可以说几乎没有,至少在有迹可循的正史上我没有查到!”
姬司谕每多说一句话,棠溪靳的脸色就白上一分,但他始终垂着眼帘,没有直视那双充满质问的眼睛。
姬司谕冷笑:“七年之前啊,多么巧合的时间,棠溪泽也死在了七年前!他不仅被【蔷薇-万箭之灾】扎成刺猬,浑身的血液还被放干,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他逼近棠溪靳,与他的脸仅有一寸之遥。
“他死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轻缓的一句话,似乎成了压垮棠溪靳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用力闭了闭眼。
视野陷入黑暗,耳畔传来凶恶的犬吠,遥远记忆里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储穿着锦绣华丽的袍服,姿态高傲的靠坐在王座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半卷着一条镶嵌着各色宝石的锁链。
锁链蜿蜒向下,拴在一个狼狈不堪的少年的脖子上,他衣衫残破,浑身是伤,像条半死的狗,匍匐在帝国皇储脚边,血水与汗水交织着淋漓而下,戏谑轻慢的调笑声此起彼伏。
忽然,高高在上的皇储踹了他一脚,用脚尖压着他脆弱的脖颈,微微向前倾身,居高临下道:“好狗,叫声来听听。”
少年被迫抬起头,右眼完全被血水浸湿,黯淡无光的左眼中流露出一抹讥笑。
再之后,无穷无尽的犬吠将他淹没……
棠溪靳死死捏紧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
他遏制住不受控制颤抖起来的手,微垂着眼帘声音沙哑道:“司谕,有些事情,不是非得刨根问底的,真相于你而言,没有任何益处。”
姬司谕彻底被他的态度激怒,“什么叫没有益处?当年我找到你,你就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说什么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让我赶紧滚!”
“我滚!我滚了啊!可你之后为什么要来救我?我是生是死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继续做你的帝国皇子,做你的帝国亲王,为什么要来干涉我的人生?”
“白泽家族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金乌!纯血金乌!你大可以向棠溪灏宣誓,做他最忠诚的走狗!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无边权势!你——”
话未说完,一股大力袭向姬司谕的脖颈,他整个人被甩到墙面上,从脊背到后脑勺泛起深刻的疼。
两人位置调转。
棠溪靳双目赤红,用虎口卡着姬司谕的下颚迫使他抬起头,冷冷道:“那么你呢?你明明已经逃出了玉衡星,为什么不按照父亲母亲的意愿忘记那天发生的一切,做一个普通人?而是要向魔神献祭你的白泽,带着玄烛回来?”
最大的秘密被捅破,姬司谕蓦然睁大了眼。
他以为已经遗忘了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曾经的名字叫云阙,是白泽家族千年来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