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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黎清欢,黎霁怀便不怎么舒服了。

  他觉着父亲拿他跟黎清欢做比实在是折煞了他,怕是最近真对他不满至极,更不敢讲话。

  沈则瞧他这般,忽哼笑一声,讽道:“你成天闷在自个儿屋子里,大概不知这一路上萧沅正和你亲弟弟打得火热呢。”

  黎霁怀哑然抬头,不敢置信地盯着才将这个消息告知他的沈则。

  沈则享受来自黎霁怀的依赖与质疑,慢慢呷了口茶。

  他猜测过几回,但萧沅做事谨慎小心,让人抓不到一点把柄。

  可萧沅亲自来送衣服那日,他瞧得真切,萧沅看向黎清欢的眼神,欣赏之姿,隔着十米迸发出的暧昧情愫并不是普通男女之间会有的。

  从骨子里透出的愉悦,掩饰不了分毫,比以前很不同了。

  沈则的话如同当头一棒,打得黎霁怀搓手不及。

  怎么也不敢相信,对他那般积极的萧沅原来暗地里跟黎清欢鬼混到了一起,打他的脸。

  那他这些天对萧沅表露出的在意又算什么。

  说不定这两人私下提及还会偷偷笑话他。

  羞愤之下,黎霁怀银牙咬碎差点扯坏了衣袖。

  沈则满意他这副模样,趁胜追击敲打道:“现下你知道了,女人都靠不住。能抓住的,只有自己的心。”

  “是。”黎霁怀终于惭愧应了声。

  后面两人就再没有对过话。

  瞧他郁闷,他的小厮碧玉小声安慰道:“公子,黎清欢怎比得上你。依我看,萧女君定然是看他长得跟您相像,既得不着您就让他代替您呢。何况,黎清欢本就是个见着女人就往上爬的,手段脏着呢。”

  到了庄子,黎霁怀满怀嫉恨地瞧了眼被喜鹊扶下马车的黎清欢,神情恍惚,一双灵眸显得呆滞。

  五官确实与他很是相似,却不似他端方疏朗,多了低贱的媚态。

  碧玉说得定然不错。

  第35章 红尘萧沅,我难受。

  有人在偷看他,用那种诡谲的、不正常的眼神。

  察觉到后背异样的目光,黎清欢赶紧披上外袍,匆匆回了屋子,把房门小心栓了起来。

  夏夜不算寒凉,黎清欢被关在小院子里,完全与外界隔绝开来,连唯一能陪他说话的喜鹊也不见踪影。

  月升日落,已有了三日之久,日日煎熬,黎清欢跌宕的心已然麻木。

  不知能再挨过几日

  萧沅的出现,让他心生希望,又毫不留情地重新坠入深渊,摔得更惨。

  和从前在扬州时没什么不同,他安慰自己。

  行囊具被收去了,包括那把能保命的短刃,黎清欢没有余力去关心萧沅的死活。

  他没有热水,只有一口深井。

  今夜身子实在粘腻。

  无法,黎清欢只好用房间里所有剩余的布料,结做一条绳子伸进井里头。

  等吸饱了水,再提上来探进衣服里擦拭。

  埋在地底的水冰冷刺骨,每一次蹭过肋骨都会带来轻微的颤栗。

  两股微晃,轻薄的脊背贴着纯白色里衣透出一副魅惑人的月亮骨。

  其实这三天也不算完全没见着人影,黎霁怀的小厮还将他唤出去过一次。

  往日他过得如何,黎霁怀根本不会管,素手做着清清白白的大家公子。

  但让黎霁怀盯着他如同丧家之犬的样子,黎清欢确实不太好受。

  黎清欢站在阳光里直直挺着腰,不想矮黎霁怀半分。

  凭什么他黎霁怀是光风霁月的黎公子,而他就活该被人人踩成污泥。

  但黎霁怀道行还浅,虽身上多出些沈则的影子,但还将不出什么刺耳的话,最多酸他几句,不痛不痒。

  黎清欢大概听出来点不知从何而来嫉恨意味,只感觉莫名其妙。

  可萧沅原属意于他,分明是黎霁怀自己不想要,才叫他捡了漏。

  不懂黎霁怀吃的哪门子醋。

  黎霁怀以长兄的身份出言提醒:“你虽已非清白之身,却还是我黎家待嫁的儿郎。惯与外女牵扯实在有辱斯文,父亲罚你,你可认?”

  黎清欢惯常服软,语音清浅道:“哥哥说得是,我知晓了。”

  看他如此作态,黎霁怀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正如父亲所说,黎清欢心眼比蜂窝还多,指不定心头里怎么编排他呢。

  萧沅估摸也是被他这副面孔给骗了。

  黎霁怀不屑指摘道:“我知你心中定有不服”

  沉默片刻,他想起下人来报萧沅已于昨日出狱,却迟迟未曾上门,便是真与黎清欢有染,也不见得多上心。

  脸上浮出几分胸有成竹,黎霁怀继续道:“莫不是心里头还念着谁?谁又愿意为你得罪黎家?”

  黎清欢摇头,他其实没有奢求萧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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