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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起去。”

  他们三人在林间走着,像极了一家三口。

  被绑了一天的斐儿渴的实在是受不了了,他朝着那些个擦着粉的太监说:“我要喝水。”

  那些个小太监们拿腔拿调的说:“喝水?”

  他们戏弄着斐儿:“来,给他撒泡尿让他喝。”

  斐儿怒骂着:“滚开,不要靠近我。”

  一个瘦弱的身影出现,他缓缓掀开帘子,他太过于柔弱,又太过于美丽,他眉间微微一皱,就如星君即将落泪般惹人怜爱:“住手。”

  那些个太监看见东厂监丞便一个一个跪在地上:“榕膺大人。”

  榕膺看着他们,懒得抬眼:“跟着云溪他胡闹什么?”

  有个小太监不怕死说:“公公他说这个小孩儿…”

  又说:“欠揍…”

  榕膺给了他一巴掌:“胡闹!”

  他指着斐儿:“把人家小孩儿绑来,还说人家小孩儿欠揍,我看你们才是欠揍。”

  他指着斐儿,斐儿本就如乞儿般脏极了,又经过那些人的捆绑折磨,看起来更是可怜兮兮:“给他松绑。”

  斐儿朝着那些个太监啐了一口:“呸!”

  榕膺揉了揉太阳穴:“小孩儿,家在何处?”

  “我让人送你回去。”

  斐儿朝他摆摆手:“不必了,我有腿。”

  又学着大人作揖:“后会无期。”

  榕膺觉得这小孩儿眼熟极了,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像谁了。

  何宸惺掀开帘子走近屋内,他和何晏霆对弈:“陛下,今日封禅怎么推后到明日了?”

  何晏霆这些年性情变了太多,狠戾非常,他冷冷的看着何宸惺:“没人在的时候,你还是喊我二哥。”

  何宸惺便执黑子和他对弈:“二哥,早日封禅,朝堂上那些个言官也不敢说什么了。”

  何晏霆白子堵截厮杀:“怕他们干什么?他们说一句,我就杀一个,杀干净为止。”

  何宸惺抬眼看着何晏霆:“二哥,这些年你的戾气越来越重了。”

  “尤其是这些年后宫无嗣。”

  何晏霆抬眼看着何宸惺,冷不丁的掀翻了整个棋盘,棋子纷纷落地:“怎么无嗣了?”

  他指着何宸惺说:“你嫂嫂给我生的有。”

  何宸惺看见何晏霆这个样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可五年前,嫂嫂他葬身火海了。”

  何晏霆颓然的站起来转过身:“滚出去。”

  何宸惺喊了一句:“二哥。”

  何晏霆揉了揉太阳穴:“要我说多少遍?”

  五年来,他几乎活死人一般,他只要一闭眼就想起,那个小孕夫站在峭壁之上喊他,殿下。

  他小巧的,可爱的,又娇软的,怎么欺负就只会哭着搂紧他的臧海清,死了。

  他心口酸酸涩涩的如针扎:“他没死,我儿子也没死,我有家有口,要什么后嗣?”

  “退下,朕累了。”

  何宸惺只得点头:“是。”

  远处的斐儿一听到何晏霆的声音,就小小的脑袋往这里探着,他知道这个就是云溪那个狗太监的主人。

  斐儿冷冷的看着何晏霆:“真是什么人养什么奴才。”

  他掏出怀里的取火石摩挲着,窜出几簇火苗,他抱着干草塞在门槛上,随即点燃了:“看我不烧死你。”

  何晏霆在西北打仗多年,这六岁小孩儿小把戏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缓缓走到斐儿那处,拎小鸡一样的拎起他:“你怎么进来我这里的?”

  斐儿还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何晏霆,何晏霆挑眉:“刺客?”

  反应过来的斐儿开始踢踏着腿挣扎着:“放开我。”

  他看大聪明似的看着何晏霆:“你见过六岁的刺客吗?”

  何晏霆摇摇头,又指着斐儿说:“见过你这个六岁的纵火犯。”

  斐儿啐他一口:“放开。”

  他是野惯了,如山间的风一般,那些个上过学堂的小孩都说他粗野,可他爹爹自幼教他读书,他会的不比那些学堂里的小书生学的少。

  但是人弱小就被欺负,他自小就懂得,无人教就会了。

  何晏霆觉得有趣,就装模作样的打了他屁股几下,斐儿捂着屁股说:“打我做什么?”

  何晏霆勾勾唇角:“替你爹娘教训你。”

  斐儿力气很大,他推开了何晏霆:“轮不到你。”

  又被何晏霆拎起脖颈,又朝他屁股上打了几巴掌:“住手。”

  何晏霆看着他的眼睛:“哭都不肯哭?”

  奇怪,好眼熟,他看见这双眼睛的时候,只想抱紧他。

  他想看到这双眼睛哭,好像哭了便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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