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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楼守贤的这一番慷慨陈词给了谭盛风很大的震撼,以至于这个场景被他刻在了脑海深处久久不能忘记。
顺带着连当时被楼守贤快速翻过的演示文档上的内容也记住了。
站在当前被楼瑞卿绘制在黑板上的同款铭文,他抬手感受了一下从铭文之中传来的些许凉意。
紧接着他重新拿了一根粉笔,接着刚刚思路中断的地方书写了起来。
即使有一些地方略有迟疑,也很快就后边根据记忆比较清晰的内容进行了倒推。
这一举动看得楼瑞卿无奈摇头,看得岳莫隐莞尔一笑。
当谭盛风将只剩半个指尖大小的黄色粉笔还回到纸盒里并拉远距离检查自己所书写的内容时,楼瑞卿突然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然而不等谭盛风回答,他就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你是不是睽明谭氏的人?”
紧接着,他的眼神在岳莫隐和谭盛风两人之间打了个回转,“而且,你们还是从这个世界之外来的斩妖人。”
最后这句话,他用的是陈述句。
对于谭盛风,他用的词汇是“斩妖人”而不是天人。
而对于岳莫隐,他用的词汇是“你们”。
岳莫隐自打二次踏入都城就没有被识破的伪装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楼瑞卿看穿了。
面对与梅临渊同一时代的前辈,尽管这位前辈的样貌实在是过于年轻,但谭盛风依然非常礼貌地回答:“我叫谭盛风。”
“果然。”楼瑞卿走到黑板前,仔细端详着谭盛风的答案,“虽然少有跟你们打交道的时候,但我所见识过的谭家人不管战斗技巧的高低,他们的斩妖基础知识无一不是极为扎实。”
“就像这里,稍不留神可能就会搞错妖兽炁脉和斩妖人炁脉回路的差异。”说话间,他用红色粉笔在谭盛风答案的某两个公式上圈了一下。
“我也尝试在布阵器门推行类似的教育方式,可没能成功。”
楼瑞卿的语气中不无遗憾。
但这种遗憾就像是一只掠过雪地的飞鸿,倏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后,他看向岳莫隐,“你呢?”
岳莫隐并没有自报家门的兴趣,只淡淡说:“我不是。”
谭盛风怕楼瑞卿多心,连忙道:“虽然我们的时代已经不讲究这个了,但综合来讲他是我徒弟,也算是半个谭家人。”
楼瑞卿先是了然地“哦”了一声,紧接着追问:“除了徒弟这个身份呢?”
谭盛风突然语塞。
什么叫除了徒弟这个身份?徒弟这个身份还不够吗?
总不能告诉楼瑞卿岳莫隐曾经还是自己上司吧?
也不知道这种诡异的共轭上下级关系楼瑞卿能不能理解。
见谭盛风一时之间没有言语,楼瑞卿就已经在心里有了答案。
“虽然我志不在此,但好歹也当了那么多年家主,走马观花地见了不少的人。”他将双手交叉着被宰身后,有意无意地说,“有福同享者众,有难同当者寡,要好好珍惜啊。”
岳莫隐立刻应道:“会的。”
用红色粉笔在最后的公式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对钩,楼瑞卿浅笑道:“先恭喜二位,顺利解决了第一层的谜题。”
“哎呀,我原本以为这个题目怎么着都能拖上申楼兰几十年呢。”
“毕竟在我的计划中,无论是这铭文的研究还是对于妖兽的解剖对它来说都会是一个大难题。”
说话间,楼瑞卿甚至从大门所在的位置瞟了申楼兰一眼。
就好像这段话是特意对它说的一样。
“只能算它运气好。”
说话间,楼瑞卿自顾自地向二楼走去。
尽管事情已经阶段性地迎来了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但道德感比较强的谭盛风试图纠正一件事。
“楼……瑞卿,谜题其实不能算是我解决的。”
差点就说成是楼前辈了……
“我充其量算是把解决这个问题的人提供的答案誊写了一遍。”
本质上跟撞大运也没什么区别。
“你把答案写在了黑板上那就是解决了,没有中途改游戏规则的道理。”站在楼梯顶端位置的楼瑞卿摆摆手,“我也不是那么死板的人。”
不得不说,楼瑞卿在做研究之外的地方还挺双标的。
凡是对胃口的人,他就会以礼相待并且极为护短。而不对胃口的那些,连多半点礼貌都懒得分。
“更何况,第二层的题目可不是凭死记硬背就能解决的了。”
*
岳莫隐与谭盛风刚登上二楼,便感觉一阵厚重的沙尘伴随着烈风的长啸声扑面而来,直叫人睁不开眼。
即使开了炁面防护,目光所及之处也是漫天明黄。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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