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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知道西洋贡品?他一开始还会记得掩饰,但这些日子来,在阚英等人有意无意的纵容下,纪淮舟浑然不记得了。

  宛如一只游离在外的流浪猫猫,在多人锲而不舍的喂养下,终于愿意稍稍露出肚皮。

  他微抬下巴,露出一丝骄矜:“走。”

  早朝在金銮殿举行,纪淮舟到事,底下文武百官穿着朝服,早已到齐,文武两侧,泾渭分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皇帝端坐在龙椅上,所有官员都恭敬跪下行礼,山呼万岁。

  这时,纪淮舟才有了真正当上皇帝的实感。

  原来这就是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当皇帝真的太能满足虚荣心了!

  “启禀陛下。”例行的行礼结束后,立刻有人从武官那堆出列,“临西王日前上奏,称戎狄已被驱逐出百里外,后青海都指挥使上疏核实,又曰军响不足。”

  好嘛,来要钱的。 -

  夜深,纪淮舟料想今夜霍少闻不会再来,便早早熄了灯躺在床上。

  谁知,正半梦半醒间,床帐间忽然摸进一个人。

  那人抱住他,可怜兮兮道:“殿下,我被萧公打了,他对我心怀不满,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殿下以后可要护着我才行啊!”

  第 65 章 第 65 章

  纪淮舟登时清醒过来,他急忙起身问道:“打哪儿了?”

  霍少闻:“后背。”

  纪淮舟从霍少闻怀里钻出来,走下床榻,燃起一盏灯。摇曳灯光中,映出他焦急的面庞。

  他快步走到床榻间,将灯盏放在一旁,单手褪下霍少闻外袍,掀开里衣,一道红痕横亘在他后背间。纪淮舟轻轻抚上那道伤,声音微颤:“疼吗?”

  霍少闻故意拖长声音,委屈巴巴道:“疼。”

  话音刚落,温软之物忽落于他的后背,似一片花瓣坠入湖间,泛起圈圈涟漪,搅乱了他平静的心湖。

  汪娘娘诞下一子,根据先帝生前旨意,赐名为纪琮。

  琮,瑞玉也,《周礼》云: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先帝对这孩子的期望可见一斑。

  第二日的早朝,纪淮舟借着袖子的掩饰,悄悄打了个哈欠,棉甲之事不需要操心,教材编书也走上了正轨,只等叫燕都的官员们出发。硬要说有什么问题,估计就是棉花来源了。

  棉花的价格相对来说不高,一斤约莫一百五十文到一百七十文,一件棉甲所需也不过一两多银子。只是贸然多出这么一笔棉花支出,一定会干扰原本稳定的市场。

  纪淮舟半阖着眼,心里不断盘算着这件事,从长远来看,最好是重新划一块地方专门种植用以棉甲的棉花,质量得好……新疆长绒棉?

  他脑海中忽然蹦出这个名词。

  纪淮舟一下子来了精神:新疆长绒棉在后世极为有名,纤维长,品级高,最适合不过!

  但是下一秒,原本激动的心情又迅速低落下去。

  新疆……纳入盛朝版图了吗?好像是什么羁縻地?回头好好了解一下。

  今日早朝无新鲜事,例行汇报,大家都死气沉沉的,十多年没早朝,乍然出现,不仅小皇帝不适应,就连臣子们也不太能接受。

  汇报完毕后,纪淮舟正欲让阚大伴结束这场对少臣的折磨,却忽然听见有人开口:“陛下,臣有本奏。”

  他声音极大,在殿中隐隐传出回声,瞬间惊醒了不少正在打瞌睡的打工人。

  纪淮舟那点困意被吓得烟消云散,揉了揉眼睛,正色道:“什么事?”

  “陛下,应尽早立储,以固国本。”

  这句话将剩下一半还在打瞌睡的臣子吓醒了。

  就连站在第一排的内阁之首卜祯,都下意识回头,看看究竟是谁在早朝口出狂言。

  世宗足有七个子女,可这些高贵的皇帝、亲王们,偏偏子女缘不丰,先帝登基十数年,只留下一个遗腹子;远在边防的周王虽有过几个孩子,但都夭折,以至于连世子都未请立;大长公主如今唯有一女;纪淮舟就更别说了,连大婚都未曾举行。

  如今,问题便来了:立储?立哪个储?先帝的遗腹子?

  “所言甚是,以臣之见,以大长公主之女为宜。”卜祯老神在在地开口,轻而易举将对方的剩下半句话堵回去,“纪璇郡主今年五岁,年龄正合适。”

  他搬出年龄,首先提出立储的那人瞬间哑口无言,他总不能应顶着首辅,非叫一个出生不足一天的婴儿当储少吧?

  说难听点,如今登基的是被先帝苛责的幼弟,这孩子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再者,新帝年轻,以后有自己的孩子也未尝可知啊。

  想清楚其中关窍后,那人瞬间一身冷汗,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偏要跳出来当这个出头椽子。

  纪淮舟看完这场用时极短的闹剧,心中叹气:该来的还是会来。今天只是一个试探,所以容易被劝阻。等过几年,立储之事会被正式搬上台面。

  平心而论,纪淮舟是不大喜欢先帝遗腹子的,虽然知道这孩子是无辜的,但很难不迁怒。以后倒是可以弄一弄宗室考核,从中选拔,毕竟旁支的孩子还是挺多的。

  今日早朝有惊无险地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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