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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家权贵盘根接错,多少都沾有些许关系,更何况是沈氏。

  张正知约他前来便是受了王爷之命,听说陈王已搭上沈二爷欲献美人,所以他也是来效仿的。

  张正知懒洋洋地侧首,指向台上的舞姬,问道:“沈家主觉得台上舞姬如何?”

  沈听肆转目,目光落在台上。

  舞姬美,美在长袖长裙,蹁跹如蝶,其中领舞之人更是美在金钗环绕,连手脚都带着精致的莲纹环。

  沈听肆看到舞姬的第一眼,便被她脚上的环链吸引。

  垂挂的铃铛一步一摇,声如水滴,清澈悦耳。

  张正知侧目,见身旁的青年正凝着舞姬脚踝,连眼都不曾眨,似被台上之人吸引了。

  张正知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的杯盏,眼中露出几分不屑。

  都是男人,他自然更为了解男人。

  表面正经,实则满是霪心,不然当时也不会和谢观怜有牵扯。

  张正知放下手中的杯盏,看向一旁似入神的青年,浅笑道:“沈家主,我这厢还有事,此楼的费用已记账在我的名下,你今日可尽兴感受秦河的风情,我便先失陪了。”

  闻言,沈听肆茶色的眼眸微转,从舞姬的脚踝移开,颔首应下:“好。”

  张正知抻袍起身,阔步朝另一侧走去,招来楼中管事。

  管事低眉顺眼地立在他的面前,听着吩咐。

  张正知瞥了眼不远处的青年,淡声吩咐:“先想办法将他留在这里,知道了吗?”

  “是。”

  张正知满意颔首,遂抬步离去。

  玉殿琼楼里的灯火昏暗暧昧,灰白长袍的青年人如白鹤,端方地跪坐在蒲垫上,目光落在台上许久不曾移开。

  舞姬被这般直勾勾的眼神看着,以为台下的贵人看上了自己,舞步如莲的从上面跳下来。

  还没有靠近便被小岳拦下了。

  “回去。”小岳冷看着舞姬。

  舞姬不甘心地望着不远处还盯着自己的青年,委屈的腔调柔肠百转:“郎君。”

  可无论她唤多少声,青年都不为之所动,只盯着她,茶褐的眼瞳被烛光映出一丝痴迷。

  舞姬这才发现,他不是在看她,而是盯着她脚踝上的金圆环。

  金圆环有什么好看的……

  舞姬遮住脚环,台下的青年瞳珠转动,从金圆环上移开,平静地落在她的身上。

  舞姬被他看得背脊发寒,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青年察觉到她的惧意,似汪着温柔的眼底浮起浅笑,薄唇翕合:“你脚上是什么,何处买的?”

  分明他的语气平缓得温柔,舞姬却无端打生寒。

  不知为何,她有种他想要将她的腿卸下来,只要金圆环的错觉。

  舞姬匆忙垂头,跪在地上哆嗦道:“回郎君,是脚环,楼外不远处的金银楼有售卖。”

  沈听肆站起身对她道:“多谢。”

  舞姬见他似乎要走,想到主子给的命令,咽了咽喉咙想要开口挽留,但想起方才他的眼神,又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青年消失在楼里。

  待他彻底走至不见,舞姬骤然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劫后余生似地捂着胸口大口喘息。

  这位郎君看似眉眼慈悲,可她觉得他好生恐怖。

  好在走了。

  舞姬坐在地上缓和许久才颤巍巍地站起身,去向管事请罪没有将人留下。

  张正知包的楼乃是四楼,要出去便要路过二、三楼。

  因此地并非是普通的青楼,而是权贵玩乐之地,白日那些衣冠端正的权贵,在夜里褪去了斯文的皮相,肆意地袒露出贪婪的霪态,所以现在随处可见穿着华贵的男女相拥交吻。

  小岳护着家主,看见这些画面恨不得自戳双目,然后再捂住家主的双眼。

  太霪乱了,这些人像是尚未开智的禽兽,随处都能抱着互相啃来啃去,这些人会带坏家主的。

  这位张郎君竟然带家主来这种地方,好在这群人还要点脸,没当众行欢,脏了家主的眼。

  小岳一面面红耳赤地怀揣忐忑,一面悄然窥视家主。

  见家主对那些霪乱的场景并无任何反应,自然得如饮冷水,甚至当碰上在走廊上挡路的几人,他还会自行提着袍摆,目不斜视的从他们身上跨过。

  小岳暗叹,家主不愧是常年修习佛法的禁欲之人。

  在这种霪楼中,也能宛如池中不染淤泥的白莲,干净得发邪-

  来时夕阳刚落,而当两人走出琼楼,外面已是灯火通明。

  沈听肆顺着舞姬所说的话,寻到了金银楼,却发现楼虽开却没有多少人,而架上摆放之物形状古怪,有的……

  他看着不远处摆放的玉器走上前,乌睫微垂,打量着眼前有些眼熟的玉器。

  店铺里的小二见是僧人,上前揖礼后提醒:“法师应当是走错了,此店只售情。趣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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