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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床底,然后又将帕子恢复原样,忐忑地等着他回来。

  如她最初所料,黄昏落幕时沈听肆从外面回来。

  他一进屋,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一眼便看出她在紧张。

  女人正襟危坐地坐在烛光下,瘦骨媚脸儿,肌肤艳白晃眼,望向他的眼眸宛如一轮清月,沾着点湿漉漉的雾。

  她双手放在膝上,身穿的梨花紫褶裙如水泄般逶迤在脚边。

  像是在特地等他回来。

  他走到她的面前,抬起她的下巴:“怜娘是在等我?”

  他落在身上的目光如有实质,谢观怜紧张得双手捏住膝上的裙裾。

  不怪她紧张,此前的逃跑,她对他已经有了惧怕,若是这次还被发现,她不知道他对她做出什么事。

  或许永远将她关在这里,甚至连房间都出不去。

  “我、我是在等你。”谢观怜垂下乌睫,遮住一汪柔泉似的眼,箸粉似的玉容语嫣柔柔。

  “你第一次等我。”他松开她的下巴,坐在一旁含笑地盯着她。

  她从不会等他回来,甚至恨不得他见到她装睡便不会打扰她,今日还是头一次。

  闻见这话,谢观怜委屈地上前抱住他腰,心虚地埋在他的怀中,“怎么?我等你,你要是不喜欢,往日我就不等你了。”

  娇嗔的话尾音落下,他蓦然失笑,抬手按住她的后颈,温声问:“怜娘是等我,还是在等旁人?”

  谢观怜浑身一僵,呼吸下意识屏住。

  他知道,果然知道。

  他似没有察觉她僵硬的身子,温柔的推开她,起身朝着妆案走去。

  “沈听肆。”

  还不待他走近,身后的女人尾音轻颤地出声唤住他。

  他转头看着她,微笑:“怜娘想说什么?”

  谢观怜暗暗咬住唇肉,看着不远处的长袍青年。

  分明长眉高鼻,目光柔善,却似火海中被燃烧的塑金身的观音,温柔的面上带着一丝看透恶意的诡异柔情。

  她对他露出温婉的浅笑,

  摇了摇头:“没什么。”

  说完便垂着头,一副被发现后认命的颓意。

  沈听肆转头看向妆案,没有犹豫,上前拉开木屉。

  一条绣着并蒂莲的喜帕,被叠放整齐地放在里面。

  他拿起喜帕,冷淡地撕开。

  莲花被分开,喜帕破碎,里面却没有藏着的迷药。

  没有……

  沈听肆神色难明地盯着手中的帕子。

  谢观怜见他一言不发,送口气,然后开始红着眼眶发难了。

  “我这几日向绣娘学,原是想送给你,你为何要撕掉?若是……”她咬着下唇竭力忍着委屈,可声线却溢出轻哽。

  沈听肆指尖拂过被撕毁的并蒂莲,针脚细密,还又被挑开又重新绣的痕迹,无一不彰显她绣时的小心翼翼,倾注了多少心血。

  而如今被他毁了。

  他握紧娟帕,走到到她的面前,屈膝单跪于地,伸手接下她坠落的一滴滚烫的热泪。

  “我错了,怜娘,别哭。”

  谢观怜却不肯听,脸颊边坠落两滴含不住的泪,失落地垂头呢喃:“若是你不喜欢,也不能就这般销毁了,好几日的心血就这般没有了。”

  烛灯昏黄如冥暮,他脸上露出无措,带着与往日截然不同的脆弱,“抱歉,是我听了不好的话,以为怜娘要离开我。”

  谢观怜看着他的眼珠上汪着水,委屈道:“虽然我不知你是从何出听的,但我既已经答应与你成婚,便就没有要走的心思,反而你……”

  她失落地转过头,细长的指尖拭过脸颊,又有新的泪珠滚下。

  “你若对我有疑心,不如趁早放了我,即便强行与我成亲,日后也会猜忌我,如此婚姻焉能长久。”

  “怜娘,我错了。”他抱住她,低声认错。

  谢观怜冷着眉眼,旋过身使气不让他抱。

  但到底抵不过成年男子的力道,还是被他揽在怀中吻。

  “别生气了,是悟因的错。”他低声哄她,马将被撕碎的帕子放在她的手中,惺忪的腔调含着引诱:“之前你不是说想捆住我吗?今夜你捆我,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绝不反抗。”

  他此刻说这样的话,谢观怜却不敢真的接,犹恐他这句话也是试探。

  她轻抿红肿的唇,丢了帕子,带着埋怨的力道一口咬住他的喉结,“坏狗,只会欺负我。”

  辱骂从她的口中出来没有丝毫威胁,像极了调情,尤其是咬住喉结的那他便忍不住弯下腰,想要挡住瞬间支起明显的位置。

  “轻点咬。”

  他茶褐色的眸子水光破碎,跪在地上卑微向她乞求,可眼尾却有一抹猩红的霪荡之色。

  不像是疼的,反倒像是很喜欢,甚至还在勾引她用力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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