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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不是在棺边周围洒下了黄符,为何尸魂还能跑出来?”
“我白日里不知棺中或是荫尸,那黄符只能暂且削弱棺身凶气,便于我明日吉时开棺,并不能束缚棺中尸魂。”卫祁在说完,又道:“李姑娘提醒了小道,我这便再去加固一道锁魂令,虽只能保险一时,但至少今夜不必再担心碰见这般骇人之事。”
话音落下,便事不宜迟,独自进了院中去。
一旁靠墙的广陵王世子也终于站直了身子,懒洋洋打个呵欠:“聊完了?”
他啧道:“聊完便让让,本世子要回去就寝了。”
李秀色瞧见他模样,像是真有些困了似的,忍不住小声嘟囔:“又没人拦着你。”
颜元今双眼一眯:“什么?”
李秀色连忙朝旁边让了个位:“我是说,世子您走好。”
颜元今轻嗤一声,抬手将今今剑拔了,掌心轻轻一挑,剑身闪过银光,利落如流水般顺着剑鞘落了回去。
他拍了拍手,目光扫了扫面前几人,唇角一扯:“再会。”
顾隽:“昨昨兄慢走。”
广陵王世子头也不回,也没要搭理他的意思。
乔吟朝东院内望了望,见卫道长也快要出来,便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回去罢。”
顾隽点了点头:“我先叫下人将姑母送回房歇息。”
拴在院前的狼犬自从被世子勒令闭嘴,便始终乖巧地没哼一声,眼下能通人性似的,听见顾隽几人要走,双耳便耸搭了下来,依依不舍地半蹲在距离最近的顾隽腿边蹭了蹭脑袋。
乔吟见它模样,也欢喜得很,上前去摸了摸它的头。
唯独李秀色不敢上前,站得远远的,却还不忘称赞:“这青青看上去倒挺有些礼貌。”
顾隽摇头:“这是猴毛儿。”
李秀色一愣:“啊?”
卫祁在摸了摸狼犬的毛发:“它并非青青。”?
“青青是另一个,乃堂兄所养,猴毛儿则是堂弟所养,两只虽为一胎,长相也如出一辙,但青青胆子过小,夜间只能将猴毛儿独自拴在此处。”
李秀色被绕晕了一瞬,意思是,白日里她于前门和西院见着的实际是两条狗?好好的高家大院养这么多狗做什么!
又难免感慨,果然取名字是个技术活,方才顾隽不说她还不觉得,这名字一对比,她瞬间便觉得那青青比这猴毛似乎是眉清目秀、端庄矜持了不少。
还没想完,便见猴毛忽而将头猛然一抬,似知晓她心中在说自己坏话似的,抬头冲她“嗷呜”了一声。
李秀色登时汗毛一竖,转身撒腿就跑:“乔姐姐、顾公子,我先行一步!”
*
李秀色奔至半路上,终于在一道圆门处发现了广陵王世子的身影,他走得很慢,步履却懒散。
许是因为天生身形极好 ,一身紫地金锦襴袍衫愈发衬得整个人身姿俊朗,马尾辫下的烫金铜钱与翡翠铃铛轻轻摇晃,叮叮咛咛,宛如仙乐。
李秀色快步走到他身后,又不能直接超车,想着反正顺路,便也慢了下来,亦步亦趋地跟着。
月色昏暗,她恰巧能踩着他影子。李秀色低头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踏上他紧窄的腰身,不由心道,到底人长的好看,影子这身段看上去也不赖,只可惜这性子太讨人厌,白瞎了这张脸。
正报复性地将他影子当肉饼踩,忽见前面那人步子倏然停了下来,李秀色也立即停下。
广陵王世子转过了身,稍稍打量她一眼,语气颇有些不善:“谁准许你跟着的?”
李秀色被问得一懵,她想了想,诚实地指了指前方道:“世子,我自也不想跟着你,不过不晓得您还记不记得,我也住在那边。”
“……”
颜元今嘶一声:“你不会换条路走?”
这要求着实不可理喻,李秀色摇头:“我就认得这一条路。”
她惭愧道:“您认的路多,要是真不想和我走一道,不如您换一条?”
颜元今:?
广陵王世子冷哼一声,不再看她,回过头去继续走了。
李秀色心中暗骂这人简直就是个神经病,阴晴不定,走个路怎么都还碍他眼了。
不过她嘴上不敢说,乖乖又跟着走了几步,忽觉有些无聊,还有些沉默的尴尬,视线落在他身上各处的铜钱上,想着既然要打好关系,便主动开口道:“世子,您为何要在身上安这么多铜钱?我可是第一次见有人连辫子上都要绑了铜钱的。”
看上去奇奇怪怪,许是他长得好看,再加上这些铜钱模样都小巧精致,还显得很有些骚包。
广陵王世子没答,似是压根都懒得理她。
李秀色又将目光放在他腰间长剑上,道:“我听顾公子说,您这剑叫作今今剑,为何要取这名字?”
听上去怪幼稚的。
广陵王世子依旧没吭声,只是脚步快了些,大抵觉得身后头那人有些烦了。
“还有,”李秀色越问越起了兴致:“我听见了许多次,为何顾公子老唤您‘昨昨’?”
她对这个词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