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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大事,又不是她的,就算她有看法,能有何用?

  这骚包既然会问旁人看法,是不是说明他心中倒也不排斥?若是排斥,早便将信纸撕了,哪还有问人的兴致,这么想着,她便忙顺着他心意道:“世子,依我看,正如陈皮小哥所说,郎才女貌,门当户对,这不乏是美事一桩呀。”

  说完场面话,本以为他会高兴,谁料广陵王世子的表情却好似凝固住了。

  他淡淡看她一眼,眼中不知在想什么,似气又似笑,忽而点头,声音没有一丝温度道:“你说的是。”

  李秀色立马嘿嘿一笑。

  颜元今冷哼一声,再不看她,随后道:“拿笔来。”

  话音落,远在隔壁桌的顾隽忙屁颠颠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笔墨递了上来,一面道:“昨昨兄,我身上就这么些了,省着点用。”

  颜元今斜睨他一眼,接过纸笔,在那张信纸上打上一个大大的“叉。”

  随即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不干。”

  最后将信纸揉成一团,丢回陈皮怀中,在他的目瞪口呆中冷道:“寄回去。”

  第94章 师兄

  临近傍晚太阳落山, 便是赶尸回都的时辰。

  卫祁在等人临行前,有刘老跛为首的村民前来送上干粮,这些人得知飞僵乃江照所化后, 心中多是五味杂陈, 除了唉声叹气, 再说不出来其他。

  村民送至村口,遥遥相望,众人虽不过在此地待过寥寥几天,如今踏上远离无恶岭的路程,倒是恍若隔世。

  卫祁在的马行在最前, 马儿行得极慢,他坐于马上, 右手持缰绳, 左手朝天空每一里洒一张黄符。马尾处绑着一面黄幡, 幡布招展摇曳, 幡棍上还系着一引路铃,一路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在马后有一条长长的僵尸队伍,额上皆贴着符箓,由高到低依次排列,为首的飞僵紧紧跟随引路铃,带领一众小僵尸于林间高举双手,一路蹦行。

  僵尸队伍后,跟着一马一车, 骑着小桃花的正是广陵王世子, 驾车的是其小厮陈皮,车内自然便是乔李两位小娘子。

  李秀色坐在车上,时不时掀开帘子朝外望望, 有一回探出头去,正撞上颜元今瞧过来的目光,便立马笑盈盈迎上去,后者只是稍稍一愣,而后冷哼一声,再不看她,她便只好再将帘子放下。

  也不知怎的,自从这倒霉世子上午收了信,便老摆着张臭脸,不怎么高兴似的。

  说起来,她不仅对赶尸场景稀奇,更觉得这世子稀奇,照理说他若是想,大可以率先策马回都,这会儿竟能乖乖地跟着他们几个慢腾腾前行,也没听见半句怨言。八成是这段时日培养出来了同伴感情?

  还在想着,忽听前方一声马嘶,李秀色急忙朝外看去,见是卫祁在高高勒马,便奇道:“卫道长,怎么了?”

  卫祁在皱眉道:“不知前路有何异样,这马突然有些癫狂,死活不愿意再走。”

  乔吟掀帘,朝林路间深处望去,只瞧见一片漆黑,看不清有何身影。此时已离开无恶村数十余里路,天色已晚,今夜无星无月,气氛一时倒有些莫名的阴森。

  卫祁在皱眉,试图再驱马前行,但饶是绳鞭上抽,它也只是原地打转,横竖不肯前进一步。

  颜元今瞧在眼里,拍了拍小桃花的脑袋,嗤道:“走罢,跟我先去探探路。”

  说着,一声“驾”,与那匹灰马不同,小桃花长蹄速奔,一转眼便已冲进了林子,随着渐远的铃声清脆,再没了踪影。

  众人等了片刻,没见那世子归来的迹象,李秀色不由紧张起来,陈皮更是急得想干脆驾马车一并冲进去算了,可还未动作,便听得熟悉的辫铃动静,焦急望去,正见是自家主子悠哉游哉地回了来。

  他不仅回来,手上还拎着一件染了血的外衣,那衣裳用的是粗麻,材质较为粗糙,勾线也极为潦草,看起来更像是平日里拾柴者所有。

  卫祁在讶道:“这是……”

  “捡的。”广陵王世子道:“看来这林子里有过命案,瞅着血迹也新鲜,应当刚发生不久,不过我绕了一圈也未找着尸体,更没见着凶手。”

  他似有些嫌弃地将那外衣朝卫祁在方向一抛,随即道:“也不知是谁抛衣荒野,挂在树上,宛若人影,倒是吓了本世子一跳。”

  卫祁在握着那沾血外衣的手稍稍一紧,道:“此马许是闻着了前方的血腥味,才不愿前行。”

  颜元今哼道:“你这没用的马若是再走不动,不如将它四蹄割了,正好小桃花吃素吃腻了,给它来点同胞的肉开开荤。”

  话音落,便见小桃花难以置信地打了个响鼻。

  那灰马更是生生哆嗦一记,听得懂人话似的,原地猛转了一圈,当即又朝前去了。

  卫祁在一愣,方才无奈摇头道:“前路既有命案,不知是否为山贼土匪,恐有危险,大家当心。”

  乔吟点头道:“道长放心朝前去罢。”

  她说完,坐回车里,却见李秀色一脸凝重,不知在想什么,不由道:“李妹妹,怎么了?”

  李秀色稍稍一怔,神思似刚刚归位,“啊”一声道:“没事。”

  乔吟担忧地握上她的手:“妹妹可是怕山贼?”

  李秀色扯唇角笑了笑,含糊地“嗯”了一声。

  她怕的倒也不是山贼,只是脑中忽然想起系统最开始对于原主的介绍。原主就是死于土匪山上的无烬洞中,被僵尸咬,再在化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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