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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替世子寻师?”李秀色只觉得心中忽而又有些怦怦跳起来,像是某种未知又让她不断猜测的秘密在随着升起的月亮逐渐由朦胧变得清晰。

  她有些紧张,又有些迫不及待的好奇:“……那度衣真人,究竟和世子有何渊源?”

  *

  卫祁在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木色的床梁,帘边有两双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一双眼的主人先道:“动、动了,眼皮掀、掀了!”

  另一双显得淡定许多,贴心道:“并非掀了,这是醒了。”

  “……哦哦!”道灵急忙要替师弟继续敷药,卫祁在愣了片刻,猛然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头疼欲裂,捂着额间,神色有些茫然,打量起四周:“我怎么会在此处?”

  顾隽道:“卫兄,你可还认得我是谁?”

  “……”卫祁在看了他一眼,惊讶又不失礼貌地道:“顾公子,您又怎会在此处?”

  顾隽放心地点了点头:“好在只是发了热,没有痴傻。”

  卫祁在拨开一旁正摸上他额头的道灵的手:“师兄,顾公子,我不是正于玄牝阵中,为何会回到房中?”

  “李娘子与顾公子将师弟你救、救出来了。”

  救出来了?卫祁在眉头轻皱,道:“……不行,我必须回去。”

  说着便要起身,可被子还没掀起又被人轻轻摁了回去,顾隽温和道:“卫道长,那二十八道,您已破完了十五道,这是旁人三个月的量。你这般拼命,当真是不想要这条命了?”

  见卫祁在不说话,又道:“不急于这一时。倘若你当真有掌门之意,日后再继续也不迟。”

  卫祁在一愣,低声道:“我并不想做掌门。”

  “若不想,那便不必回去。”顾隽看着他,轻声道:“我们眼下,还有要事要做。”

  一旁的道灵已经出去给师弟换水洗纱布,室内只剩下他二人,顾大公子微微一笑道:“道长师兄,包括江照兄的死,都已有眉目了。”

  卫祁在神色一时怔忪,他面色原本苍白过重,此刻却因激动而回了些血色,眸色中掺了些急切:“当真?!”

  顾隽点了下头,看了看他,续道:“不仅这些。”

  “乔娘子眼下过得也似乎艰难,她长跪于家中宗祠,反抗至今。卫兄与其耗于那不作数的赌约,不如先担心眼前人,改变乔娘子的现状。”顾隽叹了口气:“顾某知晓这很难,但至少卫兄这条命,还需撑住。”

  说完,将手里的米粥朝前推了推,勺子碰到卫祁在干裂的嘴唇,后者半晌才接过:“……我自己来。”

  只是未喝两口,他的动作却倏然顿了顿,眉头轻轻一皱,而后瞬间抬头:“有人。”

  有人?

  房外瓦上似有谁足尖点过,传来细微又清脆的一声轻响。

  顾隽还未反应,那米粥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他手上,他还未来得及“哎——”出来,面前床上那人眨眼间便没了影儿。

  卫祁在追出去后,便见墙上一道人影,小郎君屈膝坐着,一只手懒洋洋搭在腿上,正在拔着手上小草的毛,垂眼打量了底下的他一眼,开口便是道:“还没死呢?”

  “……”卫祁在道:“世子,你也在此处?”

  顾隽也跟了出来,仰头道:“昨昨兄,你好好的门不入,为何要自屋上瓦间而过?”

  要说半夜上梁的,多是些偷鸡摸狗之辈。

  广陵王世子似是知他心中所想,哼道:“本世子既是要偷东西,走门做什么?”

  “……”

  卫祁在皱起了眉,他到底是阴山观的弟子,还未说话,却见颜元今于墙上而下,将草朝后一丢,到他面前径直问道:“藏经室在何处?”

  “藏经室?”

  卫祁在一愣,忽想起顾隽方才所说的‘有些眉目’,直觉这世子当是为了师兄的事而来,下意识道:“观中是有一处藏经室,但较为隐蔽,没有师傅允许……”

  颜元今打断他:“带我去。”

  卫祁在看着他:“不禀明师傅?”

  颜元今笑了下:“我谁也不相信。”

  小道长眼睫轻颤了颤,沉默片刻,点头道:“……好。”

  顾隽在旁听得有些恍惚,似乎是没明白卫道长这么快就答应了昨昨兄,另一边跑来道灵更是微微张大了嘴,老半天又自己轻轻合了上,抬头时正对上广陵王世子的目光。

  道灵想了想道:“我、我什么都没听到。”

  颜元今只是看着他,想起陈皮那日告状说偷听到这结巴道士与小娘子对话时明显有些心思,便啧了一声:“你别跟着,有点烦你。”

  道灵:“……”

  卫祁在自也想不通,为何便如此答应了这世子的要求,只趁着此刻晚膳时分,观中多数正聚集用饭,戒律不严,便依言带着去了。顾隽捧着米粥在旁边跟着,被广陵王世子看得眼烦,直接抢来扔了。

  三人行至道堂,卫祁在还在低声:“我瞧那边藏经室的方向似有亮光,应当是外头正有师兄打扫。我们先在此处等候一下吧……”

  话未说完,却见颜元今已经停下了脚步。

  他一脚跨进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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