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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忽然却‘诶?’了一声:“为何他、他的僵毒之气才刚刚蔓延至胸前——”

  陈皮一怔,那应当是主子将最后一粒慈神丸也喂给福冬的缘故,慈神丸可遏制部分痛楚,且福冬不仅自身内力颇深,主子也已用内力替他压过片刻僵气。

  他面色一时有了希望,欣喜道:“那是不是说他定还有救?”

  道灵沉默了一瞬, 他素来老实不会骗人:“不、不好说。方才这堆人里, 那三位是仅是轻伤,并未深入,所以才、才好救一些。但虽然我以剔毒砂给他们上、上过了药, 实际毒气未尽、尽散,还需他们自己熬过伤处剜心刺骨之痛方能才算真的度命劫……这、这位伤得太、太太深了,恐怕……”

  “不行,没有恐怕!必须救他!”陈皮却情绪一下激动起来,攥着道灵的手紧了又紧:“他不能死,你们这么大一个观,还救不活一个福冬吗?若是救不活他,我、我便让主子砸了你们阴山观!”

  道灵一怔,他与这陈皮小厮不算相熟,但每回见他皆是嬉皮笑脸,还是头一回看他这般疾言厉色,又见他生得偏瘦弱,背着身上那人时险些都有些站不稳,便什么话也没说,只点了点头道:“先把人……交、交给我罢。”

  陈皮站在原地良久,眼见着道灵动作麻利,坐于车前摇铃赶尸,车内福冬双目紧闭,车后尸列随之远去,消失在路尽头。

  他抹了把眼,这才想起正事,朝着方才主子所寻的方向追去。

  他们数人分了不同方向追寻,卫祁在与乔吟于南边寻人,越寻却越直觉应当不是此处,正欲折返,却见天空忽然一阵“飒飒”声,仰头看去,一木制红鸟正迅速飞跃他二人头顶,乔吟最先讶道:“这是……”

  此物她眼熟得紧,她与卫祁在也各有一只,是为一对。传闻另一对是在宫中,未曾想今日却突然出现在此地。

  “传音雀。”卫祁在接过她的话,来不及诧异,只沉吟片刻,便反应过来什么,忙道:“追!”

  *

  密林伸处,阴气颇深。

  陈皮赶至时,正见小桃花正一下一下蹭着前方人的背,便忙激动道:“主子!您没事儿吧?!”

  正要上前,却见广陵王世子的身子直起,收起今今剑,低声道:“送走了?”

  “送走了。”陈皮扯谎道:“主子,那道士说了一定能救下福冬。”

  颜元今“嗯”了一声:“那便好。”

  他转过身来,漂亮的面庞在月光下隐现,陈皮瞧见主子的脸,心中立马松了口气,目光移至主子唇角,却见边上有几丝残留血迹,陈皮方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几乎是条件反射朝主子手上看去,果然见他手腕处剑伤明显,鲜血正不住嘀嗒坠落。

  陈皮心一揪,正要说话,耳边倏然疾速飞过什么东西,再定睛一看,那东西正稳稳停在主子面前,眼珠子“唰啦”转动一瞬。

  广陵王世子似是一愣,紧皱的眉头一跳,沉默地听这这雀鸟中传出的话声。

  片刻后,陈皮见主子的脸慢慢黑了,他心中顿时焦急万分,这传音雀分明是李小娘子的那一只,那小娘子真是机灵,还晓得拿这东西传消息,可她到底在这雀中说了什么,主子的脸色怎么这般难看,似是怒极一般?

  颜元今一言不发,只抬手一挥,那雀鸟便又振翅飞起,陈皮尚未反应,便见主子一跃上小桃花,紧跟传音雀,眨眼便消失在他面前。卫祁二人赶至时,便只见陈皮在远去的马蹄声中狂追,不住哀嚎:

  “主子,等等我——”

  *

  “吱呀”一声,房间门轻轻拉开一个角。

  小花紧张万分,在后拽了拽前方人的袖子:“娘子,这样可行吗?万一,叫我们撞见……”

  “那也得跑。”李秀色确认外头廊中无人,这才缩回脑袋,回头小声道:“我眼瞧着他们出去时没将门关死,眼下你我二人又将互相绳索用牙咬开没了束缚,这么好的机会若是不跑,等他们回来,那才死路一条,我们须得抢占先机……”她说着,顿了顿:“至少拖延些时间等人来救。”

  等人来救?小花心中有些疑惑,但闻言倒也勇敢了一把,跟着李秀色一起蹑手蹑脚地逃了出去。

  门外是一方长长通道,通道线路曲折,两边是数方黑门,李秀色在前方打起了头阵,二人不知走了多远,却忽听一阵脚步声,小花吓了一跳,李秀色更是一惊,想也不想,推开身旁最近的一道门便拉着小花钻了进去。

  二人躲在门后,听着脚步声走过,李秀色狂跳的心脏才稳下了些,却听身旁的小花道:“娘子,有些奇怪……”

  李秀色闻言扭头,却见小花手中拿着个火折子,照亮了她二人身后的屋内。

  她道:“你还随身携带火折子?”

  小花点了下头:“福冬给我的。”

  说到福冬她眼睛红了一下:“其实是我抢的。我不过送他剑穗,他非要将自己传家玉佩回赠与我,我知他什么意思,若是收下,我们便……但、但我还是羞涩了些,我说不要那个,随口说拿别的就行了,便胡乱从他身上抢走了这个折子。”

  李秀色闻言心中一时也有些酸涩,盯着这火光,忽然不着边际地想起了某道于黑暗中时常亮起的铜钱火,但她身边并没有一枚铜钱。她整理了下心绪,见这屋内果然如小花所说颇为怪异,正中竟有一处向下的通道。

  门外忽然又传来了那老八老九的声响,似是怒骂:“他娘的?!这是给她们跑了?”

  李秀色迅速与小花交换了下眼神,朝着那向下的通道快步行去。

  下了通道闷头一阵乱行,李秀色渐渐闻见愈发逼近的一股恶臭,那臭味难以形容,却似曾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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