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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维的空想就是这么无序且不讲道理。
事实上,宇智波飞惠身上的伤主要来自被镜知由打断施术造成的反噬,当然这点反噬比起施术的代价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镜知由并未准备为三长老停留,要不是通过记忆空洞中的一瞥,她连这位长老的名字都未曾记下。
宇智波飞惠的年纪其实并不算大,若放在后世,她还能在职场上继续拼杀。
然而,在这个平均寿命只有三十岁的时代,战争的残酷早已将她的精气神吞噬殆尽。
她的面容虽未布满皱纹,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苍老。
那种苍老并非来自岁月的侵蚀,而是无数次生死考验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在某种程度上,她甚至带着一种死而无憾的豁达,这样的安详常常被人称作是死气。
但她也是值得镜知由敬佩的人。
宇智波飞惠曾经在最相爱时亲手结束爱人的生命,这样一件本该令人痛彻心扉的事,竟在回忆中显得有些平淡。
然而,回忆起第一次触碰到权力的瞬间,那种震撼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激起的震荡甚至引起了镜知由的侧目。
采购出纳背后隐藏着的暗流涌动,那些复杂的利益纠葛、隐秘的权力博弈,以及每一个决策背后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都让她的心灵深处泛起层层涟漪。
这种更为深沉的震撼,远比爱情的消逝更加刻骨铭心,成为她生命中无法磨灭的印记。
我,是所有人的无二。
没人能在我的人生里抢走镜头与高光,我是唯一的主角,我主宰我。
“飞惠长老。”
踩在交界地与忍界的边缘,脑内无数坐标数字翻飞却不像财务数学那样让镜知由头疼,就像辉夜奶奶说的那样,繁复玄奥的空间轨迹从不是遥不可及的秘密,而是如同河边那些被水流打磨得光滑圆润的鹅卵石一样,清晰可见,触手可及。
镜知由侧身回头,半边散开的发辫在路途中早已失去了原本的规整,发丝如同被风拂动的黑色绸缎,在半空中肆意飞舞,张扬而无拘无束。而用傀儡丝系着的另一半发辫,虽有些松松垮垮,却因那颗银月红宝石的点缀,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明明是漆黑的眸子,却在交界地的红光中被染上了一抹猩红,如同夜空中燃烧的火焰,炽热而神秘。而那颗藏于眼睑的小痣,也在红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瘆人,仿佛是命运在她脸上留下的印记,为她增添了一丝不似真人的妖异。
“稍后见。”
镜知由微笑,唇角带着自信的弧度,她已经锁定了界门的位置,说完一转身就没了影子。
宇智波飞惠从袖口捏出几沓被紧紧攥在手心的起爆符,后仰着脖子大口喘气。
不管镜知由携带着怎样的秘密,至少此时此刻没有要了她的命。
在那孩子背上的时候,宇智波飞惠确实动过牺牲自己将这个异常葬送于此的念头,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
毕竟族长大人可是交代过的,这次任务以少族长大人为主。
这种麻烦的难题,还是交给年轻人去裁断吧。
不伤及自身和族群利益的情况下,宇智波飞惠选择按兵不动。
真的是年纪大了啊。
另一边,镜知由正笔直朝着界门方向前进。
从一艘废弃的渔船跃下,身体在失重的空间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前方是一块巨大的岩石,表面布满了坑坑洼洼的撞击痕迹。
镜知由调整姿态,双脚精准地踩在石头表面,身影在空中翻飞,如同一只灵动的飞鸟,穿梭于各种细小的落脚点之间。
每一次跳跃都必须精准无比,因为稍有偏差,就会被宇宙的无尽黑暗吞噬。
“哇哦!有点像是星际跑酷,你说对吗,阿福。”
下意识出声的小孩突然意识到,这里不会有人给予回应。
因为这里是落户考核,阿福被ban了。
“好吧,我早该知道你不在。”
周遭的黑暗仿佛连声音都能吞噬,连这声小小的抱怨都无处落脚。
不过就算是镜知由这样的老手,偶尔也有失足的时候。
“唔,高估了那颗石子的承重。真的是,你连之前那片破洞的落叶还不如。”
跟随镜知由一起被卷入空洞的,还有那颗捣乱的石子。
愤愤不平地把它一脚踹飞到千里之外,镜知由才有空环顾四周,镜面一样的六面体中,往哪个方向看去都是和自己对视。
看起来是个新生的空洞,不知道这里是谁的记忆。
镜知由的指尖破出的傀儡丝沾染着与此处空间如出一辙混乱的红雾,在她周身绕出细细密密的网。
不管是谁,撕碎就好。
正前方的镜面上逐渐浮现出一个人影,头顶双角、白色长发、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一看就极具大筒木特色。
他的身影高大而挺拔,仿佛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压迫感从他身上如潮水般汹涌而出,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渺小而微不足道。
“呵,明明是我的记忆,你凭什么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