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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眼。
从这个角度望过去,镜知由的脸像被霜打过的枫叶——鼻梁投下的阴影割裂了半张脸,却割不断那团在冰层下翻涌的火焰。
她总爱这样,用指腹描摹他所有藏不住的破绽,却让最重要的三个字在唇边结成冰晶。
太狡猾了。
镜知由放在带土后颈上的手指微微顿了一瞬,刚刚亲到变甜的情绪怎么又开始酸起来了。
她知道人性的本质是贪婪的,宇智波带土自然也不例外。
鲛嬅女士的男友们发展到后期也总是索求的越来越多,于是被她厌烦后分手。
但如果是带土的话,镜知由觉得他的贪婪也是可爱的。
毛茸茸的,像羽毛轻柔的试探,但凡收到半点抗拒的回馈就会立刻缩回去的那种。
他有一次在晨光漫过纱帘时探出绒毛般的指尖,像雏鸟啄食米粒般轻触她的手心。
呼吸在颈窝凝成薄雾,他知道她已经醒了,才会如此动作。
但只要她的嘴唇微微抿紧,那团毛茸茸的试探便立刻蜷成绒球,连同未出口的吻一起缩进衣领。
不过那次抿唇倒不是抗拒,只是为了抑制轻声的笑。
当她睁开眼时,他正用鼻尖蹭着她的耳垂,吐出的热气突然止住,像被惊飞的鸟雀慌乱收起的尾羽。
那次,她揪住了带土的后颈。
后来的每一次,她都会提前封住这笨蛋的撤退路线。
“不是狡猾。”
“我只是有些分不清。”
“当潮汐能同时托起所有船只,如何区分哪一滴海水更咸?”
爱也是这样,镜知由内心冰湖之下的炽热火焰,她能分清为谁而燃起,却说不清每一簇的温度、颜色是否存在某种区别。
宇智波带土张了张口,他似乎已经明白了镜知由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爱的定义就像星球,亲缘是月亮,朋友像星光,我的感情更像黑洞。”
“它既吞噬所有光谱,又让星云在引力透镜里重影——既无法归类,也无法坍缩。”
“当然,偶尔也会有意外。”
“黑洞也无法解释的那种光谱,我称它为‘只有’。”
既不属于亲情的暖黄,也不属于友情的莹白,而是独属于深渊红雾的,第三种光谱。
“只有你。”
那样的情绪波动,只有你能引起。
镜知由垂眸看着宇智波带土,声音像被海风吹散般轻飘:“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你要的爱,要试着接受吗?”
浪尖上漂浮的磷虾群在月光下泛起荧光,像某种未完成的告白。
宇智波带土注视着早已入局还不自知的笨蛋,他看见她瞳孔里浮动的光斑凝固,显得对自我的剖析冷静又真诚。
但那样沉静的冰湖下,竟有潮汐在暗处涌动,像被海雾困住的灯塔,看似熄灭的光柱却在雾后无声地旋转。
他从落脚的凸起上起身,忍者训练中有一项就是踩水上树,他倒也不那么需要落脚点。
他的拇指抵住她唇角时,浪头正撞碎在防浪板上。
咸涩的海风刮过她未合拢的睫毛,将眼底那簇隐秘的火苗逼出了原形。
她的近在咫尺让他的掌心突然发烫,桅杆在海浪中起伏,震得他喉结上下滚动。
“如果这都不算……”他突然用拇指擦去她唇上从他这里掠夺而去的茶水水渍,浪涌推着船身剧烈倾斜时,他的舌尖正沿着她紧绷的下颌线溯游而上,像是追逐着某种未被命名的邀请。
“我便彻底认栽。”
这片只有宇智波带土的光谱,再也不会出现第二个人了。
他怎么可能坐视这样可怕的事情发生呢。
前辈对于感情是如此的迟钝,如果发生那样的事情,一定是有人诱骗了她。
她发间的红绳珠串刮过他耳垂,却像划开了某个禁闭的舱门。
闯入的舌尖被她咬住时,浪头撞上船舷的轰鸣声突然凝固。
整片夜空的星光都在她眼底碎成了虹彩。
后颈又被掐住了,宇智波带土毫不在意前辈的这点胜负欲,反正他绝对不会后退半步的-
“你笑的好恶心。”照美冥第n次经过主将临时办公区的时候,不由得出声鄙视。
宇智波带土闻言收敛起笑意,“少说废话,有事直说。”
一沓卷轴甩到了宇智波带土面前,照美冥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报告主将,预计三个时辰后抵达集合坐标,这是来自泉奈大人和斑大人的战线情报。”
“镜姬大人率领发起的白绝奇袭已经结束,敌方高层战力情报正在汇总。”
白绝能够伪装成任何人的模样,还不像变身术一戳就破。
在三面战场合围前的战术窗口期,利用白绝实施自爆式突防行动。
尽管锁定的战略指挥中枢坐标很快就会随着战场合并而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