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
;常夏身体往前倾,可到底没有再迈出一步。
忽的,一道黑影落下,雨伞遮住了她大半个身体,雨水再也不能放肆的袭击她。
雨中清新的橘子气味轻飘飘的送到她鼻尖,常夏猛地一回头,对上了江槐深邃黝黑的漂亮眼眸,他眨了一下眼,意味不明的问:“跑什么?”
跑什么?常夏脑子抽了抽,对江槐的出现感到意外:“你……我……跑什么?”话题又无端端的抛回给他。
“嗯?”江槐发出闷哼,好奇的打量她现在这副模样。
常夏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可她又装的无比平静:“下雨,没带伞,想着冲回家。”
在她说话之际,江槐已经拿出了几张干净的纸巾给她。“擦一擦。”语气温柔的让人沉沦。
常夏接过,将脸上挂着的水珠吸干,不经意的问:“你怎么在这?”
“刚从学校里出来,看见有人在雨中跑步,很滑稽,想着跟上去看看,问问要不要同撑一把伞。”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是恰巧被他撞见了。
“没想到是你,常夏。”江槐又喊了她的名字。“走吧。”
这人说话的间隙短暂,一点儿反应时间都不给她。
常夏像条小尾巴跟在他后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自己快要落下时他的步伐便放缓慢了许多。
从旁人的视角来看,江槐撑的伞何止是歪了一点,他简直淋了大半个身体。
“你不知道今天会下雨?”他忽然问。
常夏干笑两声,她总不能说其实自己知道,但不相信会下雨的话吧。
她为难的看了他几眼,说:“知道又不知道。”
江槐:“……你真有趣。”
常夏内心窃喜,从目前来看,这种相处方式倒是很顺她心意。
因着雨势太大,况且只有一把小伞,怕是还没走到乌衣巷,两人双双变成落汤鸡,迫不得已之下,他们只好找了个屋檐避避雨。
江槐收起伞,往一旁甩了甩上面沾着的雨水。
常夏看着他在雨幕中隐隐约约的侧脸,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但却很好看。
“淋了雨还那么高兴?”江槐挑眉问。
常夏收敛起笑容,做贼心虚,为了缓解尴尬的氛围,她似是开玩笑的语气说:“能和南榆校草同撑一把伞,是我的荣幸。”
江槐无声的笑了笑。
过了几秒,他眼底有片白色东西左摇右摆,少年垂眸一看,是他刚刚给她的纸巾,她还留了一张。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觉得一张纸巾显得自己太过吝啬,可是常夏的纸巾落在教室里了。她暗自叹息自己怎么丢三落四。
“谢谢了。”少年接过,没有去计较这些不重要的东西,“一张足够了。”
常夏始终与他保持距离,她无聊到脑子开始拼命冒出奇怪的东西,少女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伞,想到之前在读书刊时,留意到的一句话。
浪漫的不是下雨天,而是曾经和你一起躲过雨的屋檐。
“在想什么?”江槐打破了她的思绪。
常夏苦笑,她怀疑面前这人有洞察一切的超能力。
“在想今天的数学题是不是真的只有两种解法,说不定……”她打了个响指,“还有第三种呢!”
又是满嘴谎言的一天。
江槐说:“好学生,出了校门满脑子还是数学题。”
常夏不可置否:“人生就是要不断学习啊。”
少年赞同,常夏满意的摆摆手,江槐打心底认为她这个动作多半是和段柔学的。
常夏求老天快快收住泪水,可别再下了。
她也的确被锦鲤附身,言语立马显灵。
人呢,要学会见好就收,知足行乐。她怕再和江槐单独待下去,率先破功的是她。
别看常夏一脸淡定,实际和喜欢的人站在一起,心里都开了好几场激烈的追逐战。
“雨小了,我们快走吧。”常夏催促他。
江槐没多想,既然雨小了那就走。他重新撑开伞,依旧习惯的往她那边倾斜,他浑然不知,在对面街角有两个清瘦高挑的少年在看着他这一举动。
同样在避雨可惜没伞的祁温言和程嘉然相视一笑。
“阿槐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人了?”祁温言发问。
“那也要看看是什么人啊,蠢货。”程嘉然说。
祁温言啧啧啧了好几声,摆明了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被兄弟讨论对象的江槐将常夏安全送到家门口,临走前还打趣道:“下回还去吃桂林米线么?
准备关上门的常夏听到这一问,随即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当然!”
得到肯定回复后,少年弯了弯唇,撑着伞,转身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常夏偷偷在门缝里目送他远去,脸上的喜悦根本收敛不住。
这大概就是心动的感觉吧。每一次对话都能与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