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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左右去的。”

  岑尽白视线离开电脑屏幕,金丝框眼镜让他看起来更加斯文清冷。

  Zero顺着岑尽白的目光,看向墙上挂着的那幅画。

  蓝色浪花吞没纯白的栀子花。

  岑尽白的表情不辨喜怒,只是单纯地欣赏那幅画。

  十点,在他走后的两个小时呢。

  Zero不知道岑尽白在想什么,但那幅画是被摆在这间办公室几天了,是岑尽闲时看的最多的东西。

  Zero:“要跟过去吗?”

  “跟,怎么不跟。”

  Zero应声,想起自己回到国内,正事的没什么进展,偷鸡摸狗的事情倒是干了不少,他每天都忍不住唾弃自己,告诉上帝,这些真的不是他的本意。

  “老师,你最近很忙吗?有时间画几幅画吗?我看你那画室里……”好像有了很多新作品。

  但是还没说完,Zero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岑尽白本来就不许他进画室,他那次还看见那么多,刚刚差点暴露。

  “你看到了什么?”

  Zero讨好一笑:“呵呵……老师,我当时不是跟你说了,什么都没看到啊。”

  他还记得,颜料差点进到眼睛里的恐惧。

  岑尽白将目光重新放回墙上那幅画上。

  一片寂静中,岑尽白说:“岑方启最近看我看得很严,我白日没有时间去看她,就拜托给你了。”

  “画展的事情,我差不多已经完成了,最多一个月,你就带着画稿去美国吧。”

  Zero听岑尽白让他一个人去美国,不禁开口:“老师你不去吗?”

  “我不去了。”他去不了,秋月苓和岑方启这两个人,都不会让他呆在国外的。

  还有舒颜。

  如果他去了美国,他会想她,那还要想办法将她带去美国,她一定是不愿意的。

  Zero听见岑尽白又嘱咐他:“别让秋月苓找到她。”

  Zero听见这个要求有些怔愣,没多问,“好的,老师。”

  *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不是很好闻,这里总是充满着生离死别,几乎没有人的脸上是笑着的,大都是颓丧叹气,气氛自然而然很沉闷。

  精神科是一个独立的楼层,周围是种得都是些花草树木,绿色让人看起来舒心很多,是个养病的好地方。

  舒颜先去了护士站,得知了舒芸的病房在哪里,礼貌道谢后没费多久时间就找到了。

  “颜颜你来了?”

  进去时舒芸正在看电视,财经频道,是方之清在接受采访,舒颜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舒颜将带来的补品放在桌子上,如常问:“你怎么了?”

  舒芸盯着自己的女儿看,眼含热泪,“妈妈知道错了,你也看见了,妈妈现在住院了。之前对你不好是因为妈妈不正常,妈妈只是生病了,你能原谅妈妈吗?”

  听完舒芸一番话,舒颜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可能不用来这一趟。

  她说:“我不怪你。”

  “那你能回来陪陪妈妈吗?妈妈真的改了很多。”

  舒芸言辞恳切,在女儿面前极尽卑微。

  电视里的方之清看起来儒雅斯文,完全看不出来他是个事事听老母亲话的懦弱性格,主持人问及他的婚姻,他笑着夸自己现在的太太是自己的贤内助。

  他一定不知道,他年少时追求过的姑娘,现在变得偏执憔悴,他的女儿也差点变成这样。

  舒颜将电视关了,引来舒芸的抗拒,她红着眼,想抢遥控器,舒颜的手被她抓伤,鲜红的一道指甲印。

  舒芸呆住了,愣愣地看向舒颜。

  “妈,你知道自己生病了就好,你好好养病,我还要准备考研,你不是想让我学历高点吗?”

  她知道,这句话对舒芸最管用。

  ……

  舒颜从病房出来,抹了一把眼泪,压下见到舒芸后的沉闷,没多作停留,直接去了齐刚那里。

  齐刚见到她时又是一副又喜又惊的样子,“你怎么又来了?”他以为,岑尽白一定不会让她再来的。

  “怕你没饭吃,所以我这个三好员工来给老板送餐。”舒颜手里是刚买的饭,她挑了些比较清淡的菜。

  “那还要给你加工资吗?”

  今天两个人相处显然没有昨天舒服,因为昨天岑尽白的打断,两人的相处到现在都是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隔壁床的女人今天没调侃,病房里很安静,尽管是这样,舒颜也没有呆很久,她看完齐刚后去了一趟商场,买了些日用品。

  路过内。衣店,她走进去重新买了内。衣内。裤,销售员极力给她推销黑丝款,舒颜看着也挺喜欢的,就顺手买下了。

  一直逛到傍晚,乘地铁到老城区已经七八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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