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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北,紫外线越强,一个阿姨刷的一下收了帘子,刺眼的阳光被挡在车窗外。
已经坐了一天了,过了今夜,明天早上九点,到站乌鲁木齐。
这是舒颜和齐刚商量好的计划。
方芝将舒颜从医院送到机场,方芝走后,舒颜假意登机,殊不知齐刚已经等在机场外,将舒颜从机场送到了火车站。
在火车站呆了几个小时后,舒颜坐上了开往新疆的火车。
岑尽白还是太放心,没有收走她的证件,没有让舒颜彻底绝望。
她贪便宜买了硬座,屁股都快坐麻了,还要忍受对面男人无休止地下流目光。
还好人多,舒颜戴上口罩,对于刚刚在大爷手机里听到的消息,没有表现出任何关心,她现在好累,只想快点到地方,找一个能躺的地方,安心睡上一觉。
以后会怎么样,现在先不去想。
*
“老师……”
“滚回美国,别再叫我老师,我已经不打算画画了。答应教授的画稿已经完成,带着它们一起滚回美国。”
Zero面前的人,他的老师,不,现在已经成了岑氏新任董事长,并且不打算再去美国开始他已经登峰造极的绘画事业,走上了资本家的剥削路。
满身艺术气息和满身铜臭味自然是不一样的。
如现在的岑尽白,高奢定制的冷硬西装,配上他那张贵气的混血脸,一眼看上去上位者气息蓬勃,睥睨人的姿态更是冷漠无双。
曾经岑尽白再嫌弃Zero蠢,他都没有见过这样不近人情的他。
那一个巴掌停在耳边,没落下,Zero却觉得已经那个巴掌不仅落在了脸上,更落在了心上。
那颗充满着尊敬、神往的心。
Zero低下头,“对不起,老师。但是,舒颜姐真的太可怜了,你不能夺走她追求自由的权利……”
岑尽白点了一根烟,他很少吸,可是现在真的控制不住,再忍下去他真的想踹他。
他的好学生。
“你之前,都是叫她师娘的。”
“我……”
“算了,Zero,你走吧。”
……
Zero一身冷汗地从岑氏出来,迎面碰上风风火火的方芝,被他伸手拦住。
她火气贼大:“让开!”
“别去!要是不想死就别去!”
“我倒要问问岑尽白,凭什么搞方家,方家之前给岑家那么多帮助,他凭什么回踩一脚!”
方芝一口咬上Zero的拦她的手,Zero吃痛放开,不气馁地搂住她的腰,但是方芝现在像一头失去理智的小兽,横冲直撞,恶语冲天。
“滚回你的漂亮国!!你是岑尽白的狗吗?!这么护着他?!”
“活该舒颜不想呆在他身边!他这样狠毒恶心的人,就应该孤独终老!”
“瞎了眼的人才会——唔……”
Zero捂住方芝的嘴,抬头对上一道阴冷的视线。
方芝也被吓得一颤。
这是她曾口口声声说喜欢的人。
岑尽白一米九的身高往哪一站,带着威压使得气氛瞬间凝滞,特别是他现在的眼神,看起来无悲无喜。
但Zero深知现在的岑尽白不能惹,气头上的方芝就是口不择言,不管不顾,是送走舒颜的一等罪人,不敢想岑尽白会对她做出什么。
岑尽白反温柔笑起来,笑得温润无比,神魂荡漾:“方小姐多次说过喜欢我,现在送走了颜颜,应该笑才是,怎么还生气了呢?”
“呃……”Zero又被方芝咬了手。
终于自由了的方芝色厉内荏,脸上表情仍旧凶狠:“是,我送走的,她说她呆在你身边太痛苦了!呆在你身边,就像是跟地狱里的阎罗呆在一起,无时无刻不在担惊受怕,无时无刻不在恶心你,舒颜恶心你,讨厌你,她永远不会爱你!你痴心妄想,胜券在握,她还是离开了你!”
时间静止。
岑尽白也是。
忽然,岑尽白像风一样穿过来,一只手圈住了方芝的脖子,旁边的Zero被吓坏了,使劲掰着岑尽白的手,“老师,你疯了吗?!”
Zero的力气没有岑尽白的大。
方芝笑起来,艰难说出带着嘲讽的话:“怎么?恼羞成怒了吗?呃……我们方家怎么你了?你要这样恩将……仇报?……是因为我送走舒颜吗?……”
“老师!松开!松开!”Zero大喊。
岑尽白不为所动,眼中全是冷意和嗜血,方芝的脸因为窒息渐红,脚都快离地了。
Zero着急忙慌,一拳打了岑尽白脆弱的腹部,这才让他送了手,后退踉跄。
颤抖地接住方芝,Zero复杂痛苦地看曾经的老师:“你就是一个疯子!”
岑尽白眼眶不知何时变得红润,被Zero打了也没还手,缀着